聽到外面喊著賣文林時刊,茶館內(nèi)就有幾個靠門坐著穿著長袍的茶客,出去了一個,買了一份報刊進來。
薄延原本沒在意這事,但架不住他們看著議論,尤其提到了“代王”,讓薄延立刻就豎起了耳朵。
“前陣說代王沒有動靜,不想昨夜竟直接派順天府拿下水云祠,端了這個yin窩,不愧是代王,換成別人,未必敢這樣做!”說話的人壓低聲音。
同伴也說:“張兄說的極是,早聽說代王從民間來,嫉惡如仇,現(xiàn)在看來,的確如此!”
“聽說水云祠還用弓箭反抗,死了好幾個官差?!?/p>
“什么,這不是殺官造反么?”
“所以才說水云祠是yin窩,是賊窩,聽說還窩藏大盜沈三?!?/p>
“嘶,原來沈三和水云祠勾結(jié),難怪雖手上有人命,還糟蹋不少姑娘,卻一直拿不下。”
他們低聲議論,但熊義幾人都是江湖客,耳力比一般人強,薄延更不必說,一聽說起了代王,都停下了話,只聽他們聊。
因很快又有人拿著報紙進來,評價著上面的文章,先前一桌的人,也放開了膽子,聲音漸漸大起來。
薄延想著打探一下情況,回去了能向代王復(fù)命,就走過去,仔細聽了,笑著向他們一拱手,問:“這么說,代王剿了水云祠,竟是好事?”
幾個人正聊的興起,一抬頭,見與他們說話的雖不是文人,可是一個穿著武服的青年,這是做官的,不敢怠慢,其中一個容長臉的男子忙說:“當(dāng)然好,要不,留著yin祠,還要禍害多少女眷?”
薄延聽了,若有所思。
“不知您怎么稱呼?在哪個衙門高就?”因怕薄延不高興他們討論這事,幾個識字的茶客中,就有人小心翼翼問。
薄延客氣一笑,回答:“京城討生活的人罷了?!?/p>
見幾個人還有些惴惴不安,他現(xiàn)在也習(xí)慣了自己這身官皮帶給普通人的震懾,就越發(fā)和氣說:“你們繼續(xù)聊,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回了自己一桌,對幾個兄弟說:“走,事不宜遲,我們把這事立刻辦成,別節(jié)外生枝了?!?/p>
說著,用手指輕輕比了個劃脖子的手勢,熊義幾人對視一眼,皆看見同伴眼中的興奮,立刻起了身。
“殺了孫伯蘭這狗賊!”
眼皮直跳
夜晚
天上星子黯淡,明月當(dāng)空,因雨后放晴,地面又悶熱,知了叫聲一聲接一聲,讓人聽著就心煩意亂。
薄延沒有回府,離開了茶館,換了身衣服,又陸續(xù)去幾家酒館,當(dāng)夜幕降臨時,他已走到,此時這事已傳開了,許多人知道且議論著,幾乎所處都能聽到這事討論,尤以酒肆最多,畢竟人一喝了酒,就容易大了膽量,口吐真言。
他之前去的幾家茶館酒肆,已有講書人開始講這新出的報刊,即便是大字不識的人,很多也都知道報刊上的這件事,知道代王派人圍剿了水云祠,已將水云祠這座yin祠給封了。
薄延坐著,附近就有一桌恰在討論著圍剿的事,這一桌坐三人,似乎都對這事很贊許,其中一人就忍不住說:“我以前對代王也有些看法,現(xiàn)在看來,的確是條漢子,為我們京城人辦了好事!”
“可不是嘛,這yin祠能廢除,可是救了許多女眷,免得她們被坑害,是好事一件,但我也有些擔(dān)心,聽說水云祠信眾有一些達官顯貴,并不都是女眷,萬一這些人記恨代王,代王怕會有些麻煩。”
“瞧你說的什么話,代王那是什么人?是皇孫,難道還還會怕那些達官貴人?論貴,他們還能比皇孫比王爺貴重?”
除了這一桌,也有同樣在議論著這事,但也不是都是贊許,有個看樣子是老舉子的人微微搖頭,說:“才辦了這一件事,就有邸鈔和文林吹捧,不恰當(dāng)?!?/p>
“手段也不穩(wěn)重,動不動就是刀兵,造成了流血事件,要不是皇天庇佑,事情辦成了,出了紕漏,怎么彌補?明明可以不動聲色就解決?!?/p>
“而且雖廢除了水云祠,可水云祠畢竟是老祠,香客很多,不泛貴人,還不知道結(jié)果怎么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