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畢信的話里讓玉珠一驚。
她是畢信的貼身丫鬟,說不得以后有機會成畢信的通房、妾,在她的眼里,伯府的所有主子都加起來,都比不上畢信的重要。
但正因為這樣,玉珠才驚慌失措,連忙湊到了門口,眼光看向了四周,見著沒有人,才暗松一口氣。
好在畢信也沒想著讓她回應:“父親好像真不在乎我這個兒子,他的怒氣,甚至不是因我問了不該問的話,而是因我不聽話接受了羽林衛(wèi)指揮僉事一職?!?/p>
“他覺得伯府跟著齊王走,我這在伯府爹不疼哥憎恨的人,就該放棄大好的前途,不去給伯府拖后腿?!?/p>
“可伯府的大公子將來會襲爵,我這嫡次子又有什么?有哪個伯府嫡子混得像我這么慘?”
是啊,公子委屈。
玉珠不敢說出口,心里也贊同著畢信的話。
有哪一家的伯府嫡公子,吃飯都是吃大廚房的飯菜?
如果去晚了,常常只有冷了的飯菜,還需要回來用小爐溫一溫才能入口。
之所以沒在自己院子里開小灶,是因屬于公子的月例少得可憐,為了給公子攢下應酬跟娶妻的錢,玉珠這掌管小院財務的人,就只能是盡量精打細算。
這樣想著時,她說:“奴婢夜里出去,聽見前院的嬤嬤跟人說,大公子也太狠心了,老爺也過于薄情了些。”
話一出口,玉珠驚呆了。
“我怎么說了這話,我沒有記得前院的嬤嬤說過啊?”她心里驚駭,整個人都僵住了。
“什么,你也聽說了?”
畢信卻根本沒注意到玉珠的反應不對,因這話是從玉珠嘴里說出來,立刻就相信了。
“大公子狠心,老爺薄情,難道酒肆的醉鬼說的沒有錯?”
“娘是被毒死的,并且這事還暗里流傳,只隱瞞了我自己?”
畢信下意識握緊了拳,心里冒出一股恨意,但隨之而來就是恐懼。
“我該怎么辦?如果母親的死與父親有關,我該怎么辦?”
自己就算是指揮僉事,又能怎么辦?
連貼身丫鬟都是跟著受苦,吃穿用度是府里最差,在這種情況下,他該怎么扭轉局面,該怎么復仇?又向誰復仇?
指揮僉事,突然間,畢信想到一個人,眼睛一亮,騰一下站起來,對著臉色蒼白的玉珠:“我出去一趟,今晚也許回來,也許不回來,你不必等我了,自己先睡吧。”
說著,就向外去。
代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