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我今日親自去請了七個人,有四個人拒絕,但三個已經答應,這三位都是書畫大家,再加上進京的舉子,就算僅僅這點人,倒也能撐得起這場文會了。”簡渠有些興奮地說。
畢竟這可是蘇子籍受封代侯后舉辦的
整個京城都知道
齊王府
傍晚,一個人溜溜達達從齊王府后門出來,此人四十歲左右,中等身材,身穿著半新不舊的棉衣,但細看就能看出,光是管事腳下穿著的鹿皮靴子,就已是價格不菲了,穿著棉衣,無非是低調給上面主子看罷了。
光是每月從各處額外得的銀錢,就已遠遠超過月錢,所以他每次傍晚后,沒事了,就愿意帶著一些銀子,去常去賭坊里賭上幾把,再去青樓找個姑娘樂呵樂呵。
今日也是這樣,但他才走出沒多遠,就被一個人攔下了,沖著他一拱手,說:“您就是陳管事吧?”
“是我,你哪位?”陳管事怔了下,問道。
看來人半張臉都被皮帽子跟皮袍子給遮住,也看不清這到底是什么人。
來人卻看起來很是恭敬,將一個荷包直接遞了過去:“那就沒錯,這是白銀十兩,我家老爺說是送給您,感謝您上次幫忙?!?/p>
見陳管事還有些怔住,就將荷包硬塞到了他手里,直接就走了。
“哎!你等等!你家老爺……”
你家老爺到底是哪位啊,捏了一下這到手的荷包,鼓鼓囊囊,入手發(fā)沉,打開一看,果然是兩個五兩的銀錠,有心詢問來人老爺是誰,但一抬頭,發(fā)現那人早就已經走遠了。
“這奇怪了,誰送的禮?”雖然這樣想著,但陳管事還是將荷包納入懷里,繼續(xù)前走,自己是王府的管事,奉承的人多的是,也許是一個想結善緣的人。
怕什么,只管拿,堂堂齊王府,還有什么拿不了,兜不了?
因著今天平白無故多出了十兩銀子,他也不想去賭坊,而是直接去了有著相好的青樓,這地方不算是齊王的產業(yè),但因著他是齊王管事,在這里也很有些面子,老鴇遠遠看到他,就立刻熱情地將他拉進去,還讓幾個妙齡女子來陪著他。
因著最近體力不支,也沒打算做別的,只要了一桌酒菜,就在一樓,由相好姑娘陪著,吃吃喝喝,倒頗是快意。
舉觴飲酒,陳管事咂了咂嘴:“你們把上品春露貢酒都弄到了,關系不小哇!”
正宗的春露貢酒,據說用水只一口井,用米僅僅是十七畝地,專供大內,民間極其難得,不想還是流了出來。
姑娘笑了笑,沒有答這話,陳管事也不以為意,就在這時,從樓上下來的幾個人經過,正交談著。
“在這里就是紅顏知己,善解人意?!币粋€人說:“要說菜肴其實不算頂尖,京城幾絕,代侯的海鮮樓,雖是新開,怕有一絕?!?/p>
“應該說有這潛力,的確鮮,的確嫩,但仔細品,手藝上怕還不及天光樓?!?/p>
“才新開,這廚藝啊,也是練出來的,過一年半載,怕就行了?!?/p>
因為其中提到了“代侯”,陳管事頓時面色一沉,而幾人哪知道他的心意,還繼續(xù)說。
“這次去代侯文會,想必也有海鮮宴,聽說還請了姚詢跟余錚,這兩位可都是書畫大家,琴棋方面也有造詣,誰參加了,或不僅能一睹二人風采,還能與他們結交?!?/p>
“是啊,我表弟就收到了請?zhí)?,他一向推崇姚詢,知道能在文會上見到姚詢,可是十分高興?!?/p>
“代侯到底是狀元,是讀書人出身,能請到這些人,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