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傳承之地,劉湛的姿態(tài),明顯是對妖族極痛恨,對幼龍也有殺心,而羅裴對龍君的態(tài)度不同,上次劉湛就能騙取羅裴信任以及支持,這次會不會故技重施,也未可知。
蘇子籍本身就是與幼龍牽扯越來越多的人,自然與劉湛道不同不相為謀。
但想到劉湛的道法,蘇子籍又有些心癢難耐。
之前是時候未到,沒身份去與劉湛近距離接觸,并且請教,而現(xiàn)在,自己是一屆狀元,又領(lǐng)了官身,蘇子籍覺得是時候了,忙上前寒暄。
這時欽差船內(nèi)艙傳來一陣樂聲,有一個女子伴樂聲在吟唱,隔水傳來,聽去格外清新。
劉湛凝視著這位少年,剛剛十七歲,還帶著點稚氣,誰能想到已中了狀元,這還罷了,可以說是才情,可跟隨欽差入西南,雖傳出的消息不多,也使他有點心驚——能參與平定西南,據(jù)說和錢之棟落馬也有關(guān)系,這就有點讓人驚駭了。
只是皇帝的心意,看起來卻有些猜不透。
按照道理來說,對新科進士,最好的就是在中樞發(fā)展,或翰林,或侍從官,其次就是六部和御史行走。
最差的才會抵達郡縣任職。
雖說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將必發(fā)于卒伍,可一旦實際運轉(zhuǎn),往往是不入中樞不能入閣。
這因任官是七分人事,三分職功,在中樞,結(jié)交人脈,很容易提高級別,在地方,官品一個蘿卜一個坑,又無太多人脈,一輩子就耽擱在地方了。
所以越到后面,越是誰入郡縣,誰就一輩子無望。
可聽消息,皇帝又未必是貶罰蘇子籍。
正怔間,蘇子籍客套了幾句后,說:“劉大人,之前就聽聞你道法高深,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向你討教一下道法?”
這有什么?
劉湛往常也遇到過官員與自己討教這些,話說這本身是宏法的一部分,并不覺得有多奇怪,當即就要答應(yīng)。
但正要應(yīng)下時,突然一凜,頓時又止住了。
劉湛歉意說:“倒不巧,最近在道法一門我到了瓶頸,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不好在這時與別人探討這些?!?/p>
“倒是丹青和書法,我尚有點心得,蘇大人不嫌棄的話,或可討論一二?!?/p>
“怎么,你二人要討論丹青和書法?”
眼看船隊啟程了,閑來無事出來走動的羅裴,恰聽到了二人的對話,頓時頗有興趣地說:“既是這樣,就去船廳那里吧,我倒是可以做個觀者,為你二人點評一番?!?/p>
又指著劉湛笑:“真人在丹青一道可是高手,之前就想要向你索要畫來著,卻沒得逞,今日既提到了此事,你可跑不掉了!”
畢竟是曾經(jīng)與劉湛共事過的熟人,說起話來,自是透著親昵。
當然,對蘇子籍這新科狀元,羅裴也很客氣。
他亦是說:“上次去雙華府,在酒樓為我接風(fēng)時,我還在想,這滿府人才幾乎都到了,卻唯獨少了解元!現(xiàn)在不僅補了上一次的遺憾,還能觀你與真人討論丹青和書法,我這次可是要大飽眼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