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應(yīng)慈的神情冷淡了下來,也不虛與委蛇了,直接說:“鄭某還有事,就不去了,幾位兄臺自便就是?!?/p>
說著,不去看諸人反應(yīng),就走向自己在這畫舫上唯一關(guān)系還算不錯的朋友——陳子儀。
“陳兄,我們回去吧?!奔热灰咽欠艞壛私Y(jié)交,不如跟著陳子儀分船而下,自尋消遣。
陳子儀并沒有參與棋賽,也沒有聽到剛才的談話,見他神情郁郁,以為是棋賽輸了的事郁悶,安慰:“賢弟,以你的才學(xué),以后必是要走仕途,棋之一道,只是消遣,你不必太過在意?!?/p>
“我明白?!编崙?yīng)慈哪是為了棋賽的事郁悶,他是覺得自己識人不清,錯把垃圾當(dāng)成可結(jié)交的人,覺得丟臉而已。
而且,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又想不起來,這種感覺令人難以釋懷。
最重要的是,在畫舫,自己就覺得壓抑。
不過,為了不讓陳子儀擔(dān)心,鄭應(yīng)慈勉強(qiáng)笑笑:“以我棋藝,縱是進(jìn)了十六賽去京城,也難拔得頭籌,反不如將心思都放在科舉上。”
見狀,陳子儀放了心。
二人乘自己的船而去,瞥一眼畫舫上的人望過來的眼神,都帶著惱怒,陳子儀再次嘆一口氣。
“這次棋賽輸給了一個少女,看來對賢弟打擊還是有些大,平時賢弟可不是這樣會得罪人的性情。”
“不僅僅是賢弟,就是畫舫上的諸多學(xué)子,也都變了臉,看來打擊不清?!边@樣想著,陳子儀打算回去,好好開解。
兩人乘的船,自然比蘇子籍跟葉不悔乘坐的大,雖比不上畫舫,也只是小上一些而已,船上不僅有著幾個船艙,更有家丁數(shù)人。
這本就是鄭家自己的船,雖不直接經(jīng)商,可鄭家有著一條自己的船,再正常不過,就和牛車一樣,不過是代步工具。
“話說,贏了棋賽的葉姑娘,是跟著蘇子籍來,蘇子籍不是與你關(guān)系不錯?”上船進(jìn)了船艙,倚窗而坐,陳子儀喝了一口端上來的熱茶問。
剛才沒問,是周圍都是人,這等事不好當(dāng)著外人問,現(xiàn)在船上都是自己人,陳子儀就沒這顧慮了。
鄭應(yīng)慈表情一僵,在陳子儀的注視下,笑了下:“只是同縣之人,相互認(rèn)識,說起來,他與方惜關(guān)系不錯。”
更確切地說,與方家的關(guān)系不錯。
想到這里,鄭應(yīng)慈找到了無法招攬?zhí)K子籍的原因。
“這蘇子籍,既搭上了方家,或就覺得,沒必要再依附鄭家?!?/p>
“雖只是寒門學(xué)子,聽方惜說,才學(xué)不錯?”陳子儀好奇的問著:“不過縣試排名十一,不算很高??!”
“公允的說,蘇子籍的文章的確不錯,這名次給的有點低了?!编崙?yīng)慈看過蘇子籍的文章,按照規(guī)矩,中了童生的卷子都抄錄貼榜,以后秀才、舉人、進(jìn)士也一樣。
這樣考官雖可偏顧,但水平太低,還是不能上榜。
“罷了,不說了。”想到這些,鄭應(yīng)慈突然之間心生厭煩,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情緒,直接對陳子儀提議:“聽說蟠龍湖畔有一家酒肆極地道,不如我們過去一品?”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