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知府知縣,都禁閉城門,堅守不出”
“哪怕我等驅(qū)殺百姓,并且給了破綻,也很少出擊,只有陳渝縣、雍邑縣冒失出擊,被我方攻破,掠奪些錢貨糧食”
“但是就是有陳渝雍邑二縣之失,所以,現(xiàn)在更無郡縣冒險了”
聽這些話,劉達乃心有戚戚,心里越來越揪心,只眼巴巴的看著鐘萃和曹易顏。
“但是,郡城不動,封鎖卻越發(fā)緊了,各衛(wèi)軍都移師于各郡,我們能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
“并且,那些偽帝稱之的群狼,的確群狼環(huán)伺,不攻打大營,但是我軍凡有落單的,卻立刻群起噬咬,征糧隊損失不?。 ?/p>
這些話不好聽,卻是真話,曹易顏臉色陰沉,掃視一眼遠處城池,不言聲走向桌面,才仔細看著地圖,就有腳步聲抵達。
這樣動靜,多半是不好消息,曹易顏立刻返身,盯著帳外,果然一個千戶快速報告:“報,南行營征糧,被伏擊,損失大半,僅余五十三騎,百戶以下戰(zhàn)死十一人!”
曹易顏雖早有準備,仍舊面色鐵青,站在帳口,厲聲說:“驍騎都尉有沒有回來?”
“有!”
“滿營陣亡,他為什么活著,立刻就地正法!”
“是!”
“大王且慢!”鐘萃見情況不對,出聲阻止,問:“驍騎都尉可負傷?”
“驍騎都尉身中十一創(chuàng),入營就昏迷了”
“回營的人,也人人是傷兵!”千戶深吸口氣,說著。
曹易顏緊鎖眉,按了幾按,才壓住煩躁,改變了命令:“降為百戶,讓他戴罪立功!”
“是!”千戶暗松口氣,應(yīng)聲下去。
“我們議一議,看看有什么辦法!“曹易顏看了眼一聲不出的蜀王,才徐徐說著。
突然又一聲警號,打斷了話,使他眉緊皺,面色一變,心情越發(fā)煩躁。
這又是什么?
外面隱約傳來了歌聲。
“薤上露,何易晞?!?/p>
“露晞明朝更復(fù)落,人死一去何時歸?”
滿帳的人都被這悲涼愴楚的歌聲弄得一怔,曹易顏一聽便知,這是喪歌《薤露》,自古對士大夫和貴人,都唱此挽歌,不由冷笑:“偽鄭技窮,想用此歌動搖我乎?”
還想再說,卻見鐘萃臉色一下鐵青又煞白,竟然不顧君臣大儀,說:“大王,且再聽”
“蒿里誰家地,聚飲魂魄無賢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可少踟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