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自有絕對力量,一旦不能雪崩,不能擴大,朝野自安”
“而朝野自安,就自然進一步加強朝廷的威儀和力量,使人更不能動彈?!?/p>
“陛下初登基時,百官萬民人心浮動,然僅僅三個月,人心已定,大局日穩(wěn),這才是‘天位已定寧復(fù)有它’!”
“所以我等差事,自然就不急了!”
這話簡單明了,句句鞭辟入里,簡渠聽了,陡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嫉妒,又笑了笑,轉(zhuǎn)頭拋開。
他雖跟皇帝比文尋鵬久,卻功業(yè)不顯,才能只能算中上。
無論路逢云,又或文尋鵬,再或曾念真,都比之不上,要說嫉妒,得天天吃醋才行。
“再說,并不是才能越高越好。”
簡渠陡然想起,昨天上門的范道士,閑聊時似乎有意無意的話。
“才高多險峻,平平安安,方能到公卿么?”
一時無語,天色已黃昏,點起燈籠,
簡渠至亭前,天已麻黑了,見文尋鵬正沉思,就笑:“這又說到大論了,今天我可不是,我是來給先生道喜——也給我自己賀喜——你已經(jīng)聽聞了?”
文尋鵬回過神來,回身:“還沒有,你說報喜,何喜之有?”
“你我雖授官職,但卻沒有出身,陛下新登基,又屢有大事,不是很適宜,但現(xiàn)在差不多緩過來了,已擬旨意,賜我,你,還有路先生進士出身。”
“岑如柏和曾念真是武職,卻不用那樣麻煩?!?/p>
聽了這話,文尋鵬什么也沒說,也露出些喜色,說:“陛下的確是把我們掛在心上了?!?/p>
簡渠哈哈大笑:“是的,沒有出身,你我雖掛有翰林院侍讀學(xué)士的頭銜(從五品),卻名不正言不順,現(xiàn)在就好了?!?/p>
許多人不理解出身的意義,本質(zhì)非常簡單,就是文憑,甚至是保底級別。
沒有這文憑和行政級別,就算當了官,擼掉就擼掉了。
有這文憑和保底級別,擼掉了還能按照和保底級別重新安排職位(崗位)。
翰林院是專門起草機密詔制的重要機構(gòu),兩人雖然是侍讀學(xué)士,主要活動是參與朝廷日常性工作,但目前兩人連誥敕起草史書纂修經(jīng)筵侍講等都不需要干。
就是見習,以及專門收集和注意朝野動態(tài)。
至于路逢云,乃是投靠最早的人,四品大家都沒有意見。
“并且我還得了差事,所以才向你辭行?!焙喦ξf著:“難得當回欽差,雖然僅僅是傳旨欽差!”
見文尋鵬看過來,笑說:“是去臨化縣給蘇公和葉公傳旨追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