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些酒!”蘇子籍見了,吩咐。
殿內(nèi)自然無所不有,迅速,宮女貢上銀壺金杯,又迅速退了下去。
齊王也根本不怕毒酒,自己倒了,咕嚕喝了,這才問:
“我倉促之間發(fā)動,也許父皇知曉些,你怎么突然之間趕到這里,莫非,一切都在你預測內(nèi)……”
雖然不清楚過程,但是反推復盤,僅僅半夜之間,恰到好處空降,這本身就是最大問題。
蘇子籍頜首,卻沒有承認,只說:“這是天命!”
“天命么?”齊王用一種疲憊的聲音沉吟,透過描龍繪鳳藻井天窗,照在他身上的陽光,似乎并不能給他帶來一絲一毫的溫暖,轉(zhuǎn)眼,他啞然失笑。
“也許天命,可仍是人謀”
“姬子宗,不想你竟然有如此謀略,父皇可謂數(shù)百年一出的皇帝,而你卻能玩弄父皇和我于股掌之間,就算是青史之上,也是聞所未聞?!?/p>
蘇子籍眉頭微挑。
“當年兄長,竟還有這一支兵甲托付給你,難怪,難怪?!饼R王看著左右:“我勾結(jié)妖族,你秘入私兵,這一夜,也是精彩得很!”
“卻不知,千秋之后,史書如何記載?”
蘇子籍抬眼看著,語氣平淡又溫和,隨意回著。
“史家以秉直為美,但既身在人間,安能抗拒王法?”
“太祖時,就曾七易其稿,六次焚燒起居注……這歷代史書,能有五六分可信,已經(jīng)不錯。”
“齊王不必擔憂,孤知道該怎么修史。”
“就算能修史,你不怕野史嗎?”
齊王眸子清亮,甚至帶些好奇。
“其實和修史一樣?!碧K子籍來了興致:“借修書為名,盡收天下之書,凡不合朕意,盡焚之,這是蠻夷辦法,但是仍舊有效,比受制于道德,結(jié)果滿是黑篇好多了?!?/p>
“畢竟,一時評價,魚龍混珠,但后世評價,都得蓋棺論定,甚至有論有據(jù)才行?!?/p>
“無依據(jù)的惡評,長久不了?!?/p>
“因此留下對自己不利實據(jù),實不是明智之舉,不如焚書?!?/p>
“不過,朕有更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