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一旦出事,就再無人能勤王了……
陛下,您沒有想到,是老了嗎?
“陛下,實非臣不愿忠,實在是您太不留余地?!?/p>
“要不,娘娘,太孫……甚至齊王,蜀王,誰又真的愿意,走到今天這步?”
“您幾乎成了孤家寡人,難道怪別人嗎?”
胡懷安凝神寫著,一筆端莊秀麗館閣體,不僅僅字圓潤秀美,下文也一筆而成,無可指摘。
“這干兒子,不知道暗里下了多少功夫!”
趙秉忠嘿嘿冷笑,心中又涌現(xiàn)憂慮。
太孫算無遺策,可現(xiàn)在,太孫又在何出?
要是錯過這機(jī)會,怕是千難萬難了。
胡懷安突然,覺得有些不妥。
但仔細(xì)想想,又想不出任何問題。
只是,心中仿佛沉甸甸地,壓著許多不詳?shù)年庼病?/p>
他有些煩躁,微瞄了眼趙秉忠。
后者一副死人臉,跟木頭人似的站著。
“這個老不死的,還是有幾分本事……罷了,眼下不是計較的時候?!?/p>
要是往常,高低得想辦法上點眼藥。
可近來他上眼藥,已經(jīng)被皇帝呵斥過,頓時明白,一時還會用著趙秉忠。
“先辦自己的事罷,以后總有機(jī)會!”
這時旨意已成,皇帝略一過目,鈐了印璽,可堪堪站起身,又是站立不穩(wěn)。
“陛下。”
胡懷安上前扶著皇帝,殷切送至桌前,慢慢地坐下。
伺候人,本這是內(nèi)侍的基本功,胡懷安也沒有放下。
皇帝身體很輕,蒼老憔悴的臉上,皺紋深深,又透著不正常的潮紅。
此時近在咫尺,唯有虛弱與無力的呼吸。
胡懷安不敢怠慢,又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枚黃豆大小的紅丸,就著茶水,給皇帝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