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辦?”方惜聽了也沒了辦法。
但就算是沒辦法,也要想辦法。
他們可是第一次辦差,被皇上這樣信任,不能辦好這差事,豈不是要讓信任的人失望?
這是兩個官場新人最不想看到的事,兩人坐在那里,皺著眉,打算再想想辦法。
“要問渠道,只有公權(quán),要是披露身份,倒是可以調(diào)閱官檔,甚至直接令官府配合?!?/p>
“可是,米糧流向,本是官府的人在作手腳,讓賊抓賊么?”就連是方惜都連連搖頭。
余律蹙眉,茶不錯,香氣溢出,可是卻無心品嘗。
余律其實(shí)有些隱秘的心事。
當(dāng)年三人都是臨化縣的學(xué)子,蘇子籍無論身份學(xué)識家底都其實(shí)處于底部,后來卻狂濤猛進(jìn),一路秀才、舉人、狀元,乃至代侯、代國公、代王、太孫。
血脈之天璜貴胄,他不敢置喙,可才能,他卻覺得可以跟一跟,比一比——太孫當(dāng)年立下軍功政績,可沒有認(rèn)回去呢!
太孫能,自己難道不能?
可現(xiàn)在,一個查案的第一步,就把自己難住了。
難道自己和太孫,差距這樣大?
余律隱隱產(chǎn)生些無力感。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喊叫,雖是男人喊的,但卻極其尖銳,顯然憤怒至極。
哪怕沒開著窗,待在二樓都聽到,何況還開了窗?
正在想辦法的余律方惜直接被驚住了,但兩個誰都沒有立刻起身去看,只是同時豎起了耳朵。
“嗚……老天不公……不公!”
“為何啊!為何讓我受……受這般苦楚,嗝!”
“老天不公……我寒窗苦讀十?dāng)?shù)年……中不了舉……中不了舉……”
“官府……是官府……官府不公……”
仔細(xì)聽了聽,除了第一聲極其尖銳,驚到了,后面的那些話,就含糊了一些,嚷嚷的人明顯是在發(fā)酒瘋罵人,罵的內(nèi)容有些根本就聽不清,而有些能聽清了,也不過就是罵一罵官府罷了。
聽著話,這是個沒有考中舉人的秀才,這等事幾乎年年都能遇到,余律方惜只是聽了一會兒,就不以為意了。
方惜還問了一句:“要不將窗戶給關(guān)上?”
若下面的人繼續(xù)發(fā)酒瘋,那就真有些吵鬧了。
余律想了想,正要同意,結(jié)果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底下的那人繼續(xù)罵:“你們?yōu)楹涡ξ??你們覺得我……嗝!我是在說癡話?不!他們就是貪酷,就是不公,不然,那些米,那些米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