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軒出了院子,原本安靜下來的小院就再次熱鬧起來。
“文兄現(xiàn)在竟像是個老先生,每日只是喝酒酣睡,實(shí)在自在得不得了。可你總這樣也不成啊,難道就不想去王爺跟前露露臉?”有個三十余歲的幕僚忍不住問。
立刻有人接話:“這樣還不好?萬一惹怒王爺被處罰,還不如現(xiàn)在自在,起碼不露臉就不會犯錯?!?/p>
真讓文尋鵬去了王爺跟前,還有他們什么事?
別人不懂,幾個幕僚還不清楚,文尋鵬是自己這群人中最有本事的人。
這話讓人立刻醒悟,忙改口,見文尋鵬根本毫無反應(yīng),一副充耳不聞,幾個幕僚暗暗鄙視:簡直就是一坨爛泥。
但同時,又都松了口氣,畢竟文尋鵬曾是齊王的謀主,所有幕僚曾經(jīng)都要看其臉色行事,文尋鵬得勢時,根本顯不著他們的本事,現(xiàn)在文尋鵬似乎真泄了氣,不爭了,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啊。
“紅梅,你看文兄一個人喝酒多悶?不如你過去陪他喝一杯?”還有幕僚故意對自己懷里的侍女笑說。
侍女自然是不愿的,凡是這府里的人,誰看不出這文先生早就前途暗淡無光了?
跟著他,哪有好日子可言?
于是,自然就是不依了,嗔著:“張先生,我對您是一片赤誠,您竟然這樣對我?”
說著還揮袖抹淚。
來日方長
張栩又連連哄著。
文尋鵬聽著調(diào)笑,也不言語,酒喝光了,就自己拿起酒壺再倒上,吧嗒一口小菜,滋溜一聲小酒,若不是曾看過文尋鵬落魄的樣子,旁人怕是都要覺得這是文尋鵬自愿如此了。
“來,我敬文兄一杯,愿文兄年年如今年,日日如今天?!睆堣蛴挚床涣?xí)慣了,舉杯說著不知道是羨慕還是挖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院子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暸蛹饨小?/p>
下一刻,同樣是數(shù)人驚呼,接著就是喧嘩。
出什么事了?
在場幾個幕僚,包括文尋鵬張栩,都愣著站起身,樂師停下,舞姬跟侍女也不安望過去。
“??!”下一刻,就看到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侍女在門口尖叫一聲,手里的托盤也直接落了地,水果滾得到處都是,面色煞白,原地站著,微微發(fā)抖。
看到這一幕,幕僚們再也忍不住,忙朝外面而去。
就在這個院落的門口,他們站住腳,看見不遠(yuǎn)處路上,兩個府兵正拖著一個血淋淋的人路過。
猶如死狗一樣的人,明顯已死了,被拖著,一動不動,而路過地方,留下了長長的血痕,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這、這不是王軒嗎?”有人眼尖,認(rèn)出了這具死尸的身份,低呼一聲,聲音嘶啞,透著不可思議。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