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裴看著面前的這一桌酒菜,輕笑一聲:“這樣豐盛,難道這是我的斷頭飯?”
話是這么說,卻很自然的坐到了桌旁,直接開始吃。
蘇子籍沒有說話,等羅裴都吃了大半,他才看著說:“前陣我去過貴府,還見了夫人,她說,家里人都好,您不要惦記?!?/p>
說完,懷里取出一封信,放到桌上,推給羅裴。
“這是我替你家人送的信?!闭f完,蘇子籍起身,朝外面走,竟真的沒有多余的話。
羅裴看著被蘇子籍順桌面推過來的信,一直從容的臉上,表情也變了,顫抖著手,將信拿起,上面的字認識,正是大兒的字跡。
他這樣的犯人,其實都不必審,也沒有需要詢問的事,但是親朋都不能進來探望,更不能通消息。
這樣送了書信進來,其實是很大人情了。
就是告訴他,他家沒有事,皇帝沒有趕盡殺絕。
見代國公走遠了,就要從小廳門離開,羅裴終于開口:“代國公,多謝。”
好你個蘇子籍
回到了望魯坊的代國公府,下了車,野道人招呼人將御賜字畫搬進去。
雖同樣是御賜之物,但有沒有欽差,還是有著些不同。
起碼這次沒有引來外人的關(guān)注,只兩個大箱子,兩個人一抬,只用四個人,就將東西運了進去。
簡渠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大箱子被搬進府,一件件展開,確認一幅,就會被送到收藏的院落。
一幅幅的確認,也需要時間,簡渠本就主管府里這方面的事,也就清點。
野道人則進了正院書房,在鎮(zhèn)紙下拿到了一張圖,沒敢仔細看,卷了往袖子里一放出去。
再次出府時,簡渠還在幫著清點御賜的字畫,野道人上了牛車,往公主府而去,暗想:“新平公主是主公的姑姑,聽說現(xiàn)在已失寵,連進宮都困難,難道主公是想雪中送炭?”
這樣也好,主公在京中根基淺,跟勛爵也沒什么往來,齊蜀二王,按照皇上的要求是必須要對抗,那聯(lián)合一些結(jié)交不會被皇帝忌憚的宗室成員,起碼在關(guān)鍵時刻,能多一條路。
新平公主只是公主,如果沒失寵,結(jié)交了其實也不算什么,更何況失寵了,只要保持一個度,別讓外面?zhèn)鞒鰜y七八糟的話,就沒問題。
新平公主府·門口
一個門房剛出來倒東西,正準備關(guān)門,就看到一輛牛車停在了府門口。
自從新平公主失寵,雖然也偶爾會來人探望,但相比過去門庭熱鬧,已是遠遠不如了。
牛車上下來的人,看著是個家資豐盈的讀書人,年紀不小了,對這樣的人,以前的公主府下人未必看得上眼,但現(xiàn)在正是夾著尾巴做人時,對這樣的人,雖并不熱絡(luò),也算是客氣。
見走過來,門房就停下,問:“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