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曾與內(nèi)務(wù)府,參與處理過皇宮的事,本來是小事,處理起來不至于死,也有不少這等閹奴,一味誣陷攀咬,把事情搞大了,只得盡數(shù)杖斃了事。”
“現(xiàn)在這閹奴也是同樣,蘇修撰放心,我會寫信一封給齊王,解釋這事?!?/p>
這事在羅裴看來,就這太監(jiān)的同伴死了,沒辦法跟主子交代,知道將來得不了好,所以現(xiàn)在瘋狗一樣胡亂咬人。
至于齊王府出這種太監(jiān),羅裴也不奇怪,太監(jiān)的本職其實(shí)就是服侍,多少服侍上殷勤周到的太監(jiān),一提拔到管理上去,就毛病百出。
有些事不大,出于情分,就容了。
只有少數(shù)太監(jiān),才能這性情上脫穎而出。
羅裴甚至有些后悔將蘇子籍叫來了,于是說著:“來人,請羅公公下去,尸體暫時收容,等待靠岸了尸檢。”
“蘇修撰,為這等事打攪了,你回去休息吧!”
“羅裴,你敢,你敢……敢這樣對待咱家,你會后悔的!”羅吉被拉下去,還尖聲高喊,連羅裴也恨之入骨了。
小人
看著羅裴額上青筋直跳,恨不得立刻將其杖斃,蘇子籍轉(zhuǎn)身回船,半途不由“撲哧”一聲,笑了。
“遇到這種瘋狗,就算是欽差又能怎么樣?”
不過笑完,蘇子籍收斂了笑容,這太監(jiān)再是瘋狗,既無才學(xué),又不識時勢,連欽差都敢威脅,可就是代表了齊王,也就是自己撐的住,要是別人,怕不是家破人亡?
近君子而遠(yuǎn)小人,這道理就是次等的人也懂,可有的人錯判了,有的人甚至覺得小人有用,能干私活。
“可近君子而遠(yuǎn)小人,其實(shí)不在于個人用不用,而是用了小人,對朝廷以及天下的影響?!?/p>
“小人之所以是小人,就是才疏學(xué)淺,性格睚眥必報,稍有觸犯,就不顧后果?!?/p>
“這等閹奴,也許對皇上忠心耿耿,可是他本性太狹窄,太沖動,由著亂搞,權(quán)力的小小任性,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局面難以收拾?!?/p>
“更不要說決策錯誤導(dǎo)致的巨大損失?!?/p>
“因此任免官員,第一條看的是影響。”
才沉思著,一抬首,就看到了船舷上出來,顯是得到消息的簡渠、岑如柏這二個人,眼光都有些異常。
但岑如柏探究的神情,也只一瞬就消失了,隨后浮現(xiàn)的是一抹苦笑。
這個在東躲西藏日子里都能苦中作樂,給人一種閑云野鶴之感的男人,此刻沖著蘇子籍深深一禮。
“岑某不想跟著出京,竟還給公子惹出這樣禍?zhǔn)?,是岑某的罪過!”
蘇子籍懂了,這既是謝罪,也是謝自己白天時的袒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