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牛車,蘇子籍就問簡渠:“會試已過三日,不曾見到簡兄,不知你考的如何?”
簡渠嘆了一聲:“雖認真答了,但出來后,就覺得考中無望?!?/p>
想著當日的情形,簡渠心情都有些低落。
“我當時寫的倒暢快,可交卷出來,被冷風一吹,有些后悔了?!闭f著,將自己所答的內(nèi)容,揀著前三道與蘇子籍跟野道人說了:“蘇賢弟勸過我,文章貴在堂正?!?/p>
“可我當時寫著寫就,就覺得心意難平,現(xiàn)在想來,又是錯了?!闭f著,簡渠抬眼看了看蘇子籍,苦笑了下。
野道人倒也罷了,他不是正統(tǒng)的讀書人,沒有參加這次會試,蘇子籍卻不由得暗暗搖頭。
“我曾想著,時,全憑自己一時心情,與平時偶爾圓滑做派完全不同。
蘇子籍有心再想說什么,可見簡渠低沉的表情,又將話咽了回去。
朋友勸一次就可以了,多了就是說教了,但愿這次簡渠能遇到大膽一些的考官,哪怕是低低而過,也總比后悔強。
因著二人都不說話了,牛車的氣氛沉寂下來。
一路上,三人都有些沉默,才一回到居士園這里,還沒靠近,從前方傳來的喧嘩聲,就直接打破了這氣氛,讓三人都是一怔。
“這就是清園寺居士園?”簡渠之前雖有路過此地,可還是第一次離得這么近,一挑車簾向外看去,就微微皺眉。
這樣的喧鬧,可不是傳說中適合舉子暫居的幽靜之所啊。
“主公,你且在車上等候片刻,容我下去問一問?!币暗廊艘娏?,生怕里面有什么事,不肯讓蘇子籍立刻下車,而自己從車上下來,去了外面詢問。
過了一會,車簾一掀,野道人從外面歸來,面上已沒了凝重之色。
“主公,前方之所以人聲鼎沸、甲兵林立,乃是因皇后娘娘要來清園寺禮梵,所以不光是清園寺,能直通清園寺的居士園,暫時封閉了門,不能隨意進出了?!币暗廊私忉屨f著。
皇后娘娘過來禮梵?
蘇子籍心里就是一跳,想到皇后與前太子的關(guān)系,暗想:“她突然出來禮梵,又來的清園寺,可是沖著我而來?”
雖這樣想,有些自作多情了,畢竟他身份的事,后宮未必就能得知,但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這次,他從牛車上下來,野道人倒沒攔著,而跟著蘇子籍同樣下來的簡渠,望著前方的人群,不禁搖了搖頭。
“哎,也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才能放行?!?/p>
蘇子籍就說著:“若連住在里面的人也不準進,我們?nèi)フ姨幘扑链蠋讉€時辰?!?/p>
說著,就先一步過去。
簡渠哎了一聲,沒攔下,也忙跟了上去。
倒是野道人,因著之前就有懷疑,見蘇子籍這反應(yīng),心下同樣微動,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