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船員們也不像是在海上時那么緊張了,只留了一些人在行船,別的都在休息,這時還沒醒。
蘇子籍站在外面這么久,船上安靜,無人再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傳來腳步聲,蘇子籍沒回頭,片刻野道人聲音在身側(cè)響起:“主公,今日下了雨雪,天氣寒冷,可不適合迎風(fēng)望景,免得著涼。”
蘇子籍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你今日也起的早?!?/p>
“馬上就要抵達(dá)京城了,如何還能睡的踏實(shí)?也不光是我,簡先生也是一夜沒睡,剛才才安靜下來?!币暗廊藷o奈一笑:“這個吱呀呀的聲音,就算本有著睡意,也要跑光了?!?/p>
野道人就住在簡渠的隔壁,船艙木板也不都是隔音,夜深人靜時,隔壁如果輾轉(zhuǎn)反側(cè),再加上床榻不結(jié)實(shí),會有聲音,對面或隔壁的人再有睡意,時時驚醒,是一件悲催的事。
“簡先生是擔(dān)憂會試罷?!碧K子籍不由一笑,這心情他理解,臨考的差生已經(jīng)無所謂,好生xiong有成竹,就是不上不下的特憂心。
簡渠家境不算好,跟著錢之棟二三年,才算得了些銀子,又中了舉,可現(xiàn)在錢之棟垮臺是定局了,簡渠又回到以前孤苦無援的境地。
現(xiàn)在只寄希望會試了。
只是,蘇子籍并不是詛咒,簡渠才華是有,但也未必中得進(jìn)士,這些天也切磋文才,總覺得其格調(diào)意境,或向隅而泣,或滿懷牢騷,大鄭現(xiàn)在是盛世清明,寫這些句子,太不合時宜了。
想中得進(jìn)士太難了。
這話且不說。
“估計再過一個時辰才能抵達(dá),不如你去我那里歇息一會?!敝車歼€昏暗,放在平時也沒到太陽升起時,除了行船的聲音與河上的聲音,就只有他們二人的說話聲。
又有斜斜的寒風(fēng),一張嘴就可能吸進(jìn)冷氣的情況,并不適合在此閑聊。
野道人點(diǎn)首,二人折返回去。
蘇子籍突然頓了下,問:“對了,快船已通知了邵家了么?”
“提前一天通知了,連信也過去了?!币暗廊嘶卦?。
他們從入??谀抢锍鰜?,送信這事就便捷了許多,快船一艘艘離開大船,不止是他們,兩位欽差還有一些隨員,凡是花得起錢,都差了快船回去送信。
到時,抵達(dá)京城時,禮部、親朋、家人等才能早早就得了信去接。
邵思森之死,本就是讓其親人肝腸寸斷的事,若臨時通知,對方準(zhǔn)備不及,只怕非要鬧得邵家人仰馬翻不可,所以,野道人得了吩咐,
癡兒
許多牛車將官道擠得水泄不通,回京不放禮炮,頓時爆竹齊鳴,雨一樣的響成一片。
此時甲兵個個精神抖擻,威風(fēng)凜凜按刀而下,須臾細(xì)樂聲中,二個欽差緩緩下船,禮部派去的人跪叩下去:“卑職恭迎二位欽差,恭賀凱旋回京!”
崔兆全忙伸手去扶:“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