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xì)雨蒙蒙,院中顯得昏暗,她的繡鞋踩在長廊的木質(zhì)地板上,就有種shi潤清新的氣息,沁入心脾。
“是夢么?”周瑤發(fā)覺自己噙著淚,擦了擦眼角,定了定神,才說:“宮中傳令調(diào)兵,已經(jīng)全部截下,總有十七套令牌和虎符,都在這里?!?/p>
她伸手交出包裹,厚重的兵符與圣旨。
“傳令的太監(jiān)與侍衛(wèi),除了您的人,其它已全部格殺?!?/p>
“這就方便了?!碧K子籍其實看見了她的神色變化,但沒有提方才的事,他神態(tài)自若的說著。
“大鄭本法度森嚴(yán),軍將只有訓(xùn)練,點卿,巡查等日常權(quán)力!”
“非旨意,調(diào)兵五十人,就以謀反論之!”
“就算聽見動靜,沒有旨意就勤王,也未必是有功!”
“更不要說,先前就有旨意,無旨不得妄動!”
“只要截殺了使者,皇帝就得不了一兵一卒!”
蘇子籍陰郁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只是軍中戒備森嚴(yán),單是圣旨、令箭、虎符還不足數(shù),還得人手配合?!?/p>
“有些人是專門傳旨,諸衛(wèi)軍都熟悉!”
“不過,我這恰好有傳旨太監(jiān),又有跟隨的侍衛(wèi),料想他們也不能分辨?!?/p>
“兵符、令牌、圣旨,傳旨太監(jiān),四者齊聚,京中衛(wèi)戍之兵,別的不說,羽林衛(wèi),就可以真正掌握了。”
“到這步,大事,終于成了!”蘇子籍重重吐了口氣。
臣等失禮了
決心已定,自然人人聽令而行,各自籌備,畢竟太孫儀仗,非同小可。
蘇子籍目光掃過,又落在了庭院,剛才雨小些,現(xiàn)在云濤黑沉沉,雷一聲接一聲,雨滴噼啪,整個京城淹沒在雨幕中。
“要不是幼龍行龍到此,哪有這良機?”
蘇子籍站在廊下,雨水吹過,卻飛濺不入身體,只是默默出神,凝望著天空想著。
就連野道人,半身長袍已被風(fēng)裹到檐下的雨霧打shi,卻同樣一動不動,閉目仰天,似乎在默默祈禱。
良久,才看向蘇子籍,心里暗驚。
主公修行道法和武功,他是知曉,但從不知道主公的境界,現(xiàn)在圖盡匕露,才知曉已經(jīng)驚世駭俗。
“主公武功,真的深不可測!”
不過在野道人看來,大事卻不依靠這個,當(dāng)下說:“殿下,您之虔心,上天已鑒,不過廊下站久了要著涼,請回屋等候,哪怕少淋片刻,都是值得……以后多少大事等著您,一點都不能疏突!”
蘇子籍點首,卻沒有動,野道人勸諫一句,也不多說,退到旁侍立,不知過了多久,方聽蘇子籍嘆息一聲,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