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一聲吆喝:“客官要的面來嘍——”
堂倌托著一碗刀削面,上面竟有十分難得的牛肉,大約六七片!
見謝弘道目光往那肉上瞟,有些詫異,堂倌就笑著說:“十里外的黃家村有頭牛病了,官府允許宰殺,故撈了三十斤!”
謝弘道頜首,才想說話,遠遠有沉穩(wěn)的鐘聲漫過:“太孫起駕,諸人回避!”
一聲聲的傳呼,伴隨的是錚然作響的聲音。
“太孫起駕了,這是甲兵?”
反應(yīng)過來的謝弘道,一起站起身,朝外面張望過去,就見這次儀仗不一樣,前是五十個佩刀侍衛(wèi),舉著太孫可用的龍旗,接著就是五十個侍衛(wèi)護著纛車過來,后面還跟著仆從奴婢,浩浩蕩蕩。
“太孫此次儀仗,有點不尋常?!辈恢罏槭裁?,謝弘道只一看,剛才積壓的疑云就越來越重。
“是出了什么事么?”
遽發(fā)之名
鐘鼓齊鳴,樂聲大作,比起欽差,太孫出行儀仗,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弘道昔日也曾見過太孫出行,再看今日,心境又不同。
張眼看去,黃傘旌旗遮天蔽日而來,太子銀輦居中,上百侍衛(wèi)手按腰刀導(dǎo)路,左右手持龍旗、鐙鼓、大刀、弓矢,個個精壯,光看就知精兵,
除儀仗跟府兵,更有三十男女仆從簇擁,徐徐而行,所到之處,人人退到路邊,不致沖撞
基于對皇家敬畏,就算隊伍中負責開道的人并未禁止喧嘩,可當銀輦行過去時,周圍都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周圍人的呼吸聲,更有人齊跪俯伏,山呼海嘯吶喊:“太孫千歲,千千歲!”
謝弘道沒有上前,沒有言語,只隔著窗望著,卻是滿腔心事。
“按理太孫出巡,有此禮儀也不算僭越,只是尋常時沒有這樣大,難道是奉命出京辦差,更顯威儀震懾?”
大家眼巴巴看著這赫赫的隊列過去,直到遠一些了,才轟一聲,猶驟然炸開了的河水討論開來。
“銀輦里坐著的就是太孫,可惜不能目睹風采,聽聞太孫不僅天生尊貴,更是文曲星,文采風流,世間罕有??!”
“正是,不僅僅如此,更難得是身為儲君,還能時刻想著百姓,想著普通舉子!”
“若不是太孫支持朋友,焉有之前科舉舞弊被提前發(fā)現(xiàn)的事?若任由科舉舞弊被遮掩,多少真才實學(xué)的舉子要被頂下來!十年苦讀,若真是被那些無才之人給頂了下來,那可真是太慘了!”
“太孫當年就是自己千辛萬苦考取舉人,更在小縣城里長大,有著這樣的經(jīng)歷,也難怪更能體惜百姓和讀書人……”
周圍的人紛紛討論著,更有人說著太孫這次出行的原因。
“聽說太孫此次出京,是親自去查糧倉之弊,若真的可真是太好了!”周圍的人聽了,都紛紛點頭。
“有點不對的感覺?!敝x弘道久跟著謝真卿,也算有些歷練,警覺睨了一眼周圍,沒有參與,默然不語:“太孫當日既立,京城擁道喜躍,可所謂人心遽屬太孫,但是那只是慶賀,并非是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