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無用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意去探究,劉湛可不愿在這種事情上被瞞著,想要刨根問底。
俞謙之輕輕一笑,只說著:“真人,這等寶物,本就藏得隱秘,哪是輕易就能找到?我這次不過是托皇上鴻福,湊巧有所收獲罷了?!?/p>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是么?”劉湛目光一掃,心里有點悲哀,俞謙之其實的確是道門種子,和自己也有過一段親密交往的過程,可惜后來越行越遠。
可時至今日,俞謙之的地位,又不能逼問,兩人對坐,都感覺到咫尺天涯,對坐無語的感覺,許久劉湛才說:“江山代有人才出,其實我讀門中記載,越來越覺得,相對前代開國時,我們的才情,并不算最出色。”
“可先代那些人的下場,未必都好,這里面,固有氣數(shù)造化,也有不少乃是人禍——有些事,還是不能作的,以免恃才沽禍。”
俞謙之聽了也不怒,只是微微苦笑:“道兄所言甚是,只是,人在江海,身不由己,就算是道兄,怕也難掙脫?!?/p>
“道兄的這些金石良言我受了,可怕難以聽從?!?/p>
劉湛頓時默然,俞謙之也不說話,良久,劉湛又輕嘆:“天機最近轉變甚多,我們都要小心?!?/p>
俞謙之一笑,天機?
天機如何,自己已深知之。
說話間,就已走到了道觀,這時停下,細雨中,劉湛下了車,而俞謙之還下車相送,就見著二個道士迎接,一起稽首。
俞謙之目光掃視了一下這座道觀,笑著:“道兄的道觀越發(fā)興旺了,想當年可沒有這樣大,也沒有這樣多人,雨中還有人上香——唔,我就不久留了,告辭。”
“道兄慢走!”劉湛回禮,看向遠去的牛車,良久才輕輕一嘆:“此人,死期已至了?!?/p>
賜玉佩
宮門
一個小太監(jiān)正探頭看著,直到劉湛跟俞謙之的牛車遠去,他才轉身。
守門的侍衛(wèi)穿著紅衣,按照大鄭制度,乃九品,看來是才從見習中提拔,見他這模樣,因與相熟,就忍不住調笑:“我說小豆子公公,你這又是辦什么差?怎么跑到這里東張西望?”
小豆子看他一眼,搖頭:“你還是不知道的好?!?/p>
說著就轉身向里疾去,就算身后傳來侍衛(wèi)們的嗤笑,他也不理會。
宮里的規(guī)矩,太監(jiān)宮女平日里在宮中辦差,不得大聲喧嘩,不得東張西望,不得無故奔跑,否則按宮規(guī)重罰。
這是從前朝就延續(xù)下來的規(guī)矩,本朝也繼續(xù)沿用。
所以宮里這些服侍人的,無論太監(jiān)還是宮女,個個都學會了一項本事,就是看起來是正常行走,但行走如風,小豆子從宮門回到大殿外,也就是半柱香時間不到。
不用人特意去傳,因今日在殿內當差,直接就進去。
“皇上,劉真人、俞大人、霍真人及陳公公都已走了,霍真人出了殿就直奔煉丹之處,陳公公則回了住處,劉真人和俞大人一起出宮,到宮門時,只說了幾句話,就再無交集,分別乘著牛車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