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決心已下,不吝殺戮的神色。
“臣……附議。”錢圩終于松開手,叩首,只覺得嘴中苦澀又帶著甜腥,久久不散。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皇后視線也柔和了些。
“既是如此,就勞煩諸相了!”
接下來錢圩更是渾渾噩噩,只知道跟著做事,大失常態(tài)。
“錢圩,你不可再糊涂了!”
趙旭指揮辦事,神色間有些疲憊,空閑時(shí)提醒,卻只有他們二人聽到。
“內(nèi)閣語默動(dòng)靜,系天下輕重,貴在戒急用忍,豈可意氣用事?棄社稷于不顧?”
“若是不改,將來何以平章事?”
“趙相,您現(xiàn)在退太早了些,并且,我剛才一遲疑,怕斷無拜相之可能了!”錢圩心里清明,喃喃說著,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能全身而退,已經(jīng)是天恩!”
“唉,既知道如此,為什么剛才……”
“我受大行皇帝天恩,豈能轉(zhuǎn)眼就忘,只是為了社稷……”錢圩喃喃說著,反越來越堅(jiān)定了。
“就算受刀斧之劫,也是我自找,唯一可惜的是,見了盛世之初,卻還有外釁未平,還得勞累相爺……”
“不至于此,太孫仁孝英明”趙旭怔了許久,說:“你不要擔(dān)心?!?/p>
聲音,卻漸漸低不可聞。
在內(nèi)閣安排下,沒過多久,諸多儀仗并列,百官按次序排列,能進(jìn)殿都是三品以上,余下個(gè)個(gè)肅穆,身披白帶。
之前通過氣,高澤就捧出一物過來:“有遺詔,請(qǐng)趙相宣讀?!?/p>
“是!”趙旭小心雙手接過,捧在掌上,又讓大臣看了,才轉(zhuǎn)身正面:“宣讀先大行皇帝遺詔,諸臣工跪聽!”
“萬歲!”
趙旭展開血詔書,臉上毫無表情,徐徐讀著。
“朕夙興夜寐,積勞成疾,晚年又屢遇逆子逼宮……以至憂傷過度,憤慨在心,舊疾復(fù)發(fā),自知天壽已盡,然社稷不可一日無君,太孫人品貴重,才器宏偉,可堪社稷,朕素知之,令太孫即刻登基,誅殺叛逆,再造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