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玉清,也可惜蘇子籍,十幾歲的會元,年少俊秀,在棋藝雖不曾專注,也有著天賦,更能隨隨便便就寫出好詩,而且這詩,還合自己心意。
不是結了死仇,早一日結交,沒有陰差陽錯,成知己其實并沒有那么難。
說實話,雖與大鄭的方小侯爺關系不錯,但主要還是靠著接觸時間長,以及自己的刻意迎合,論投契,換是蘇子籍在方小侯爺位子上,或二人早就不會止步于友人,而是莫逆之交了。
話一轉,林玉清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說:“不管是不是蘇子籍陷害,按照紙條上所寫,此人乃大鄭前太子后裔,因十幾年前那場事,我已與太子一脈結下血海深仇,這上面寫的是真的,此事怕無法善了?!?/p>
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暗戰(zhàn)。
他的指縫間,夾著一根頭發(fā),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
這是他趁著眾人不注意時,在俯身去看蘇子籍所寫那首詩時,從蘇子籍的肩上拈走。
本來,他到桃花巷,就不是為了與蘇子籍和好,更不是為看方小侯爺趕來那張表情復雜的臉。
既然已經(jīng)決定回國,在臨走前,如果不回敬一二,可不是自己的行事風格。
況且,以他結交衙內(nèi)圈子得出的結論,大鄭老皇帝,似乎已對太子的那件事生出了悔恨,并且會隨著時間推移,由于兒子們奪嫡越發(fā)激烈,而越發(fā)懷念太子。
作太子的后裔,蘇子籍活著,以后說不定真的能攀到高處。
以大鄭與林國如今的國力來看,真有那一天,他便逃回了林國,也不可能有安生日子過。
林玉清將這根頭發(fā)交到了隨從手里:“這是蘇子籍的頭發(fā),待得我們撤離,就請延大人立刻施術?!?/p>
“主公,在京施術,代價非常高?!边@個隨從有點吞吞吐吐:“而且蘇子籍……”
“此人現(xiàn)在僅僅只是會元,卻還不是貴人,可以施術,而且我也僅僅只想影響一二,而不是要了他的命?!绷钟袂宓f著:“所以僅僅是干擾下他的殿試罷了,要是能君前失儀就更好了。”
十八年了
在大鄭站穩(wěn)腳跟有了林國支持的公子,林玉清自然也有術士輔佐,只不過,這術士平時其實也起著一個監(jiān)督作用,主要還是聽命大王。
但對這種報復,術士是很難推辭,有了這根頭發(fā),也基本不會找不到定位。
最重要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這個延術士,由于種種異法,知道的太多了,要是原來,自然無憂,現(xiàn)在卻非常棘手。
“哼,太子血脈,鄭朝的天璜貴胄,哪怕沒有被承認,也不是術法能冒犯,必有反噬?!?/p>
“蘇子籍可能受些影響,而延術士非死就傷,斷不可能把我的秘密報告給大王知道?!?/p>
“我保住了暗線,才能在林國生存下去,甚至東山再起?!?/p>
但就這么放過蘇子籍,林玉清心中口惡氣還沒法發(fā)出來,想到剛才所見在花廳內(nèi)的少女,他眸光一寒,吩咐又一人:“管覓虎,至于你,我也有任務交與你辦?!?/p>
“蘇子籍的妻葉不悔,平日就在這桃花巷,但偶爾也有外出,尤其棋賽時,更會出來?!?/p>
“最妙的是,棋賽與殿試幾乎重疊。”
“到時,你半路襲擊葉不悔,是死是活都由你,但要記得辦得漂亮點,讓我出了這口惡氣,也要讓蘇子籍無暇再顧及別的,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