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陰陽怪氣損錢之棟一頓,不肯輕易罷休,說不定證明能化解,可這樣輕飄飄放過,怕是有鬼了。”
這時,兩位欽差請進去說話。
兩方面都有點心不在焉,欽差不過是承諾,會在遞交給朝廷的文書里,給蘇子籍記功,而蘇子籍在思考,不忘秦茂的功勞,隨口提了一嘴。
“秦茂還算忠勇?!贝拚兹c點頭,對方雖是戴罪之身,但在到了西南,就被交還給了其父秦鳳良,在秦茂又跟著蘇子籍來救援,崔兆全對其印象好了不少,又想到在海上時,秦茂曾自告奮勇要誅殺海怪,就覺得這是一員可以培養(yǎng)的武將。
“這事我會記得,倒是你,聽聞還剪除了些吃里扒外的馬隊,這幾日著實辛苦了?!?/p>
“山寨被毀,很多房間已不能住人,現(xiàn)收拾已來不及,你就在秦部營地先休息著,有兩千人在,便是住帳篷,應(yīng)該也比在山寨內(nèi)安全?!彼坪跤窒氲搅酥暗氖拢拚兹猿耙恍?。
一旁的趙督監(jiān),已經(jīng)收到了孫百戶的報告,望著蘇子籍的眼神透著欣賞,也笑著說:“蘇舉人,班師回朝的早,或你還能趕上會試,現(xiàn)在回去就可溫習(xí)下功課,到時能金榜題名,必有你的好處?!?/p>
蘇子籍與他目光一碰,心里一動,忙道謝。
直到離開了大廳,在親兵護送下,回到秦部營地,入了帳篷,蘇子籍才算松了口氣。
“唧唧!”自到了西南就撒歡到處跑的小狐貍,竟恰在此時冒頭,不知道從哪里鉆入帳篷,還立起半身,仔細打量著蘇子籍,似乎在檢查是否負傷。
蘇子籍立刻將其抱起來,摸了摸它的頭,吩咐:“小白,我正要找你,沒想到你就來了。”
“唧唧!”
“對,我有事要你去辦。你在這山里可算是無冕之王了,幫我去問問你那些朋友,欽差為什么會遇襲?”
“這敵人情報也未免太準(zhǔn),兩位欽差可不是酒囊飯袋,不可能不提防埋伏,可依舊中招,這里面怕是有什么隱情?!?/p>
“唧唧!”小狐貍應(yīng)了聲,從蘇子籍懷里跳下來,從鉆出的洞里走了。
“還真有洞啊,這是怎么挖的?”蘇子籍忙用椅子將這洞遮掩,恰在此時,外面又響起親兵的聲音:“蘇公子,崔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不是剛回來,怎么又召喚,蘇子籍頓時一怔。
與此同時,回到大帳的錢之棟皺眉,原本放松下來的他,在回來的路上,免不了又細想起來。
此時天色麻昏,卻見別的幕僚已散去,只有簡渠仍在燈下,錢之棟雖沉思,還是取笑:“你也四十多了,有年紀(jì)的人,跋涉了幾十里,不休息,還在想什么呢?”
“大帥!”簡渠沒留神錢之棟進來,聽見問話,忙站起身:“我在想,就算是寨民打仗,一樣要糧草軍械,以及情報,大山四周被圍得水泄不通,為什么至今敵酋還有糧草,還有軍械可用?”
“要知道,刀還罷了,磨磨就能用,可箭的話,射幾次箭頭就可能彎曲,必須工坊修補,他們憑什么有新箭?”
“最重要的是,兩位欽差是冒進了些,可這短暫的錯漏,只要大軍跟上就可彌補,前后不過一二個時辰的空檔,為什么敵酋就能抓住機會,難不成還有千里眼?”
錢之棟聽了前半段,面無表情,聽了后半段,瞳仁里閃陰郁的光,咬著牙說著:“是呀,這本將也是不解,我屢次抓了機會,可敵酋總能料敵于事先,難道是有內(nèi)奸?難道是秦鳳良搗鬼?”
簡渠皺眉:“大帥,可不對呀,我們幾次行動,還是避著秦鳳良,他不應(yīng)該知道我們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