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打開簿冊,看了一遍,看不出喜怒,只說了一句:“多事!”
又隨手就將冊子扔回給趙公公,卻又沒說這句呵斥,沖的是誰,趙公公心里隱隱有數(shù),垂眸退后了幾步站立。
“這樣,這次去西南,你也一起去吧?!背烈髌蹋瑫负蟮幕实?,終于有了決定。
這個決定,趙公公毫無異議,立刻恭敬應著:“是,老奴這就去準備。”
“行了,你直接退下吧,臨走前也不必來這里服侍我了,多做些準備,莫要在小溝里翻了船?!被实蹞]揮手,趙公公再次應聲,彎著腰就要退出去。
“等一下?!被实弁蝗挥趾白×?。
趙公公微微抬首,不解地看向自家主子。
皇帝目光緊緊鎖住,認真叮囑:“如果能及時回來,經(jīng)過了會試,就再檢查一次血脈,報給我知,知道么?”
“老奴明白?!壁w公公心里一突,立刻應著。
皇帝再次揮手。
這一次,趙公公順利退了出去。
門口站的幾個太監(jiān),見他出來,都帶點討好湊過來。
“這段時間我不在圣駕前,你們幾個好好當差?!壁w公公腳步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心里盤算著差事,這時也只得露出笑臉,叮囑著。
這幾個太監(jiān)都是有品級,雖在趙公公等幾個首腦太監(jiān)面前,都是一副恭敬的態(tài)度,但也統(tǒng)帥一眾大小太監(jiān)。
趙公公還是得安撫幾句。
“您請放心,孩兒們會努力巴結?!庇胁灰樒さ?,連孩兒們都說出來了。
皇帝周圍的位置特別重要,這位又要離開,再想到幾個首腦太監(jiān)也各有要緊差事,這幾個太監(jiān)心中暗喜,知道這是機會,都忙不迭答應。
服侍皇帝,除了首腦太監(jiān),都有著輪班,今天當值的太監(jiān),立刻就小心翼翼進去,頂替了趙公公站著的位置。
落寞
皇帝瞇著眼,靠在椅背上歇息,對太監(jiān)誰來服侍自己,并不在意,除幾個從小跟著自己的太監(jiān),別的太監(jiān),都是可有可無的人,換誰都無所謂。
“幾時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開口。
“回皇上,已到申時了。”
皇帝只覺得渾身酸痛,那種無力感又再次冒了出來,這讓他心情煩躁,再也坐不住,索性起身,走了出去。
太監(jiān)默默跟在身后。
御書房所在偏殿一出,就能看到四周圍繞著的一圈庭院,因皇帝下令不必清掃這里的雪,這幾日來庭院內的雪,白皚皚一片,看著就很素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