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呢?陳子儀、田伯呢?”鄭應慈倉皇迷茫,環(huán)顧四周,意識到自己的地點了:“這是彭公墩?!?/p>
彭公墩是蟠龍湖一個小島,與其說是小島,不如說是淤泥堆,湖中不單有天然的淤泥蘆葦帶,還有人工淤泥蘆葦帶——在二百十九年前,前朝總督彭元疏浚了蟠龍湖,挖出的淤泥在湖中堆成了一座小島,僅僅50米方圓,后人紀念,將它取名叫彭公墩。
由于面積太小,又太過松軟,自然荒無人煙,只有蘆葦長的茂盛。
此刻,這里只有一人,鳥鳴聲從蘆葦中騰空而起飛遠,空空的一片地里,再無別人。
鄭應慈不由陷入到一種自我懷疑中。
“莫非,我已死了?”
“要不是這樣,如何解釋我前一刻沉入水中,轉眼間,就移過了上百米,在彭公墩醒來?”
“有人相救也有可能,可既看不到救我船只,也看不到救我的人,難道是神仙救了我不成?”
鄭應慈懷疑自己命喪湖底,而現(xiàn)在不過是一縷幽魂到了彭公墩,自以為得救了罷了。
目光投向湖面,近處沒有東西,可在望過去時,就那么巧,一具尸體就從水中漂了上來,讓鄭應慈嚇了一跳。
“是死人!”
委屈
雖知道燒了船,有人跳水,就難免有傷亡,可猜測是一回事,看到了死尸又是一回事了。
本覺得晦氣,想要避開,可瞟了一眼,讓鄭應慈變了臉色。
他強行起身,此時身體難受,還是踉蹌又往前幾步,想要再看得清楚一些,雖差點摔倒在水里,卻什么都不顧,死死地望著死尸。
“難道這是……”
這浮尸身上的衣裳看著頗熟悉,加上鄭應慈正想著自己已死,,低調處顯奢華,就是這樣了。
而水中浮尸衣裳,乍一看,料子與自己相近,再細看,就不是了。
可雖能看出這不是自己,但這浮尸細看,又生出一種不安。
“雖作工及不上我,但料子一樣,今日參加棋賽的人,只有寥寥數(shù)人衣裳與我相似,其中就有子儀,難道水中的人,是其中之人?”
不等鄭應慈再靠近看個究竟,水中浮尸被一陣風浪推著,朝這又近了些,原本逆著光的臉,也歪向了彭公墩。
還未被水泡腫的蒼白的臉,讓鄭應慈只看一眼,就跌倒在地。
“子儀!”
那人看面目,不是陳子儀又是誰?鄭應慈頓時就失聲。
“怎么會是你,為何會是你!”
這模樣,哪里還有救?鄭應慈只一眼,就看出好友已死,再無生機。
想到不久之前,他才約好了去茶肆聽曲,轉眼二人就已是陰陽相隔,這變故,讓鄭應慈大哭不止,痛徹心扉。
這不止是在哭好友之死,xiong中更有著一種悲憤,雖不知因何而起,也隨之發(fā)泄出來,簡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仿佛是為了應和悲鳴,耳畔的風也隨之嗚咽。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郁氣隨之消散不少,鄭應慈終于清醒,擦干了眼淚,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