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不管怎么樣,我也是你繼母,也是從小撫養(yǎng)你長大,你何必因為幾個下人,跟長輩為難?你們讓我來道歉,我不是已經(jīng)來了么?不讓我進門,又是何道理?”
余氏的路數(shù)很老,這些年也就只有梁大人才吃她那一套。
“余氏,你不是繼室填房,而是妾室扶正,你哪來的資格讓我稱呼你一聲母親?至于說的撫養(yǎng)我,指的是把持著我母親的嫁妝克扣我的吃穿卻放縱你自己的兒女么?”
梁紫玉逼著自己支棱起來。
之前有鎮(zhèn)國公,有世子爺在,憑著這兩個人的威名,就能把那些圖謀不軌的人壓下去。
如今只有她這個孀婦,要保護好兒子和小姑,對任何人軟弱都只會讓他們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余氏蒙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梁紫玉,只能哭哭啼啼起來:“紫玉,你這樣說,不是陷你父親于不義么?姐姐的嫁妝,是他放在我手里的,你的吃穿用度也是遵照他的意思,避免浪費,養(yǎng)成你勤儉持家的習慣!這都是為你好??!”
“若不是你名聲在外,又怎么會得到鎮(zhèn)國公府的垂青,成了世子夫人?況且你成親之后,你母親的嫁妝不是交還給你了么?”
梁紫玉才不上她的當,只冷笑一聲:“鎮(zhèn)國公府求娶我,是我母親生前跟婆母有舊,你還想用自己的女兒取代我!至于嫁妝,更是因為夫君幫忙討要,你們才不情不愿歸還。”
“這些日子,你們打著親家的旗號,卻在打探國公府有多少私產(chǎn),你們能不能住進來并且接管國公府的一切,指責我把小姑接回來,甚至用我兒要挾,要我拿著婆家的一切孝順給他!這不都是你出的好謀算嗎?若不是聽說安如加封郡主,你會來道歉?”
余氏被一頓搶白,面子和里子都沒了。
崔安如走出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嫂子,消消氣,你如今誥命加身,她一個打秋風的,趕走就是,何必傷神?!?/p>
余氏回過味來,原來真的是崔安如出來了。
“郡主,我們真的是來道歉的,誠心誠意。”
崔安如嘲諷的笑了笑:“沒有當街扇你耳光,讓你家老爺重返白身,已經(jīng)是我嫂子念舊情,你還大言不慚上來就稱呼我嫂子姓名,暗戳戳又用孝道壓她,你算個什么東西?”
梁紫玉沒有再廢話,直接命人關(guān)上大門。
“回去告訴梁大人,我沒有她這種父親,滾?!?/p>
都說完了,她才后知后覺問了一句:“安如,如今鎮(zhèn)國公府失去了頂梁柱,我們這兩日一直都在樹敵,接下來的路會不會更難?”
崔安如看著天,表情安定。
“能夠選在這種時候跟我們成為敵人的,原本就是準備把我們當成肉咬上一口的。只不過,我不想給他們這個機會。明日,該進宮謝恩了?!?/p>
溫家立場
梁紫玉似懂非懂,這段時間的折騰,已經(jīng)讓她身心俱疲。
娘家人不停出來搞事,她一度下決心赴死。
“之前父親和夫君雖然位高權(quán)重,卻從來不會輕慢別人,更不會以權(quán)謀私,跟朝中大臣的相處,也都是君子之交。如今他們尸骨未寒,這些人就如此迫不及待要落井下石么?”梁紫玉沒有辦法理解。
崔安如用了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就給了她解釋。
“嫂子,你親娘生前做過什么對不起余氏的事情么?她不是照樣搶走了你父親,在你親娘死了之后,又生怕你過得好,只有把你踩下去,才能彰顯她全部的勝利。”
梁紫玉了然于心,卻覺得這些人不配。
崔安如點頭:“白眼狼的事,就不要用人的標準來衡量了。沒有人規(guī)定白眼狼會馬上遭到報應,畢竟我們大夏目前的形勢,允許白眼狼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