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如點頭:“不錯,母親當(dāng)初在溫家生活了八年,雖然姓溫的那個時候已經(jīng)跟賀氏生了溫綠汝,所有的心思都不在母親身上,最后還狠心地冤枉她是野種,我也愿意幫母親償還他的生恩和八年的養(yǎng)恩,這樣我對付他的時候,就不會再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他在我這里沒有任何救命稻草可以當(dāng)成讓我網(wǎng)開一面的借口?!?/p>
賀之年蒙了,這個孩子,到底是從多大的時候,就開始策劃這一切?
“你才剛剛過了二十……”
崔安如卻說道:“從我知道外祖母和母親的故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著,將來必然要讓賀家和溫家付出代價,結(jié)果中間殺出了蕭家,這就不能怪我了,你們今日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們罪有應(yīng)得?!?/p>
賀之年身子直接傴僂下去,這份心機(jī),他也覺得可怕。
可是誰把她這樣花一樣年紀(jì)的女子,逼成了這樣?
“賀家的孩子們……”
他欲言又止,想要求情。
崔安如也不含糊:“只要他們不提前知道不該知道的事,也不給我添亂,我沒有那么多精力牽扯無辜的人?!?/p>
有了崔安如這個保證,賀之年心情安定了很多。
這一趟對他來說,其實已經(jīng)不算是白來。
曾氏聽到崔安如說起,賀家對芮逐仙傷害最多的就是她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崩潰邊緣。
“我是不是再也沒有機(jī)會了?”她小聲詢問著,試圖用賣慘來博取崔安如的同情。
崔安如卻格外實誠地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復(fù):“對,再也沒有了?!?/p>
曾氏看著自己雙手,之后瘋狂地抓亂自己的頭發(fā)。
看著她這個抓狂的樣子,崔安如只是對賀之年說了一句:“賀尚書,我就不送你們了,若是賀家老太爺一定要聽到我說什么,勞煩你幫我轉(zhuǎn)告,就讓他帶著遺憾和悔恨,痛苦地去吧?!?/p>
死皮賴臉
曾氏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對于一個馬上要死的人,崔安如也是完全不留情面,這個讓她對自己更加沒有信心。
崔安如看到她的表情,直接送了她一句:“你放心,將來對你說,也是一樣的話?!?/p>
曾氏捂著臉,眼淚順著指縫流下來。
賀之年知道,自己甚至沒有資格生氣。
兩人離開鎮(zhèn)國公府的時候,對于賀家老太爺?shù)氖?,也是完全死心了?/p>
他們回到賀家,賀之年還是沒有忍心說出崔安如的話,那才是不給賀老太爺活路。
即便如此,兩天之后賀老太爺還是在痛苦和悔恨之中死去,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
賀家低調(diào)地處理了喪事,畢竟如今他們的名聲不好,元氣大傷,而且也沒有那個心情大操大辦。
姜氏對于那日他們?nèi)チ随?zhèn)國公府的事一直好奇,賀之年也是這些天心中壓力太大,實在是忍不住了,跟姜氏坦白了崔安如的身份。
姜氏張大了嘴巴,半天都沒有辦法合上。
這種巨大的沖擊感,果然會平等地帶給每個人。
“怪不得,怪不得啊……”
姜氏想起之前崔安如所有的行為,都覺得無比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