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想,這些年賀老夫人做嫡女不是也挺好的?該做的她都做了,而且她并沒有孝順過生母。
想到這里,她的眼神變了,沒有剛剛那樣堅定了。
最主要是她跟芮逐仙感情不深,從小就送走,長大之后接回來那么一段時間,之后就送她出嫁,他們都沒有彌補那段關系的意思,終究是越來越生疏。
她嘆了口氣:“你們?yōu)槭裁匆眠@種方式?如今賀家全都是罪人,你們高興了?”
聽到她口氣軟下來,崔安如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這就是芮逐仙的親生母親,已經(jīng)被人算計成這樣,還能輕易被人迷惑。
還是賀之年痛斥了一句:“太師說這個話是什么狗屁理論?她不知道自己的庶女身份?你們既然情投意合,為什么不跟溫家老太爺堅定要求換人,哪怕跟賀家說明,讓賀家出面,事情總會解決,憑借當年賀家對你賀老夫人的寵愛,難道會不同意?”
“一句沒有辦法,直接把所有人對我姐姐的算計一筆帶過了,你試圖讓我母親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合理的,賀老夫人和你一同設計陷害我姐姐,一次又一次,都是因為要保護賀家,讓她接受如今這個局面,你要臉么?”
“當朝太師,在這里大言不慚地怪一個一直被你們利用犧牲陷害的人,說都怪她命不好,你那個陰險惡心的夫人在設計她的時候心里也很恐慌,而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全程好像隱身一般,我母親固然有錯,那也是因為賀老夫人的生母,之后的錯就是不夠相信我姐姐,都被你身邊這個惡毒女人騙了,難道你們把設計陷害我姐姐的罪名,用幾句話就光明正大地安在我母親頭上了?”
還好賀家有個清醒的人,因為賀之年已經(jīng)看清楚了溫太師和賀老夫人的嘴臉。
姜氏堅定地站在自己夫君一邊,看著賀老夫人充滿了嘲諷。
“你也配當太師?當年的事已經(jīng)大白于天下,縱然我們賀家有錯,你們溫家卻是實打?qū)嵉膼盒?,一個整日想著怎么讓外室取代正妻的下頭男人,一個不要親生母親反而認賊作母的瞎眼兒子,你們加在一起簡直是無比惡心,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在這鼓吹這個老毒婦沒有責任,還是一片好心?這就是你們溫家的教養(yǎng),也是你們溫家的底蘊是么?你這個太師還有時間在這找補,難道不該進宮請罪,帶著你兒子一起辭官?非要等到宮里下旨才行?”
姜氏說完,又對賀老夫人說道:“這些年我一直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奈何老爺和公爹婆母相信你,甚至偏愛你,你確實厲害,這么多年順風順水,那么惡毒的心,如今剛剛迎來你的報應,你就是太缺德,把兒女的好運都占了,所以才會命中無子,一個女兒如今也變成了這樣,趕緊滾出賀家,這里不歡迎你們。該是賀家承擔的責任,我們自己承擔,別想說幾句惡心的話,就妄圖我們跟溫家一起分擔你們即將迎接的反噬?!?/p>
姜氏的話,讓溫太師和賀老夫人都覺得過分,賀老夫人心里已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了殺意,眼神瞬間格外兇狠。
一旁的陸景琛反應很快,說道:“賀老夫人眼神真可怕,好像要sharen,在場的人,誰又要倒霉了?”
崔安如直接配合道:“這還用問,不聽話者,皆可殺。”
欲言又止
賀老夫人趕緊收起自己剛才的目光,換上了委屈和受傷的樣子。
“這件事是我們賀家的家事,兩位沒有必要參與了吧?既然已經(jīng)證明我父親的事跟醫(yī)仙的藥沒有關系,我們將來自然不會追究,兩位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崔安如說道:“老夫人這陰陽人的手段還真是爐火純青,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做過什么逼迫你們的事,說過什么逼迫你們的話,我這樣一個被你外孫女搶了男人的弱女子,還能有本事逼迫你們,這是什么笑話?歷來不是只有你逼迫別人么?老夫人這個話,現(xiàn)在還能騙過幾個人?”
崔安如的態(tài)度,讓賀老夫人一陣郁悶。
“郡主這個話……”
溫太師剛想說什么,崔安如直接把他打斷了:“勞煩你們不要什么都牽扯到我頭上,沒有這個必要,我這次過來的目的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如今事情已經(jīng)結束,我們也該走了,你們自己不在我們走了之后再鬧,反而怨怪我們摻和你們的丑事,若不是我提前請了翊王殿下前來見證,同時也有院正大人在此,你們傳出去會不會說今日是我把賀老太爺變成了這個模樣?我知道自己醫(yī)術精湛,害人的本事也不是沒有,不過你們想要給我扣帽子,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