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樣,心情一直不太好,睡覺都很容易失眠??雌饋硖蛉说臍馍秃枚嗔耍瑑鹤赢斄税材虾?,蕭家不用再靠著岳家的施舍生活了,能夠揚眉吐氣了,看著就是有精神。”
楊氏聽到這樣的話,都沒有生氣的表情,而是充滿了遺憾。
“安如,如今我們蕭家有這樣的日子,都是當初受到了鎮(zhèn)國公府的提攜,這一點我們都是沒齒難忘……有些事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對,犯了錯就要承認,可是你不要活在別人犯錯的陰影之中,來懲罰自己,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
聽起來,她還挺有講究。
“太夫人的話聽起來確實有道理,畢竟這也是太夫人的實踐得到的真理。當初瞞著我支持安南侯和溫太師的外孫女在外面胡搞,還給他們創(chuàng)造條件,你口口聲聲提攜過安南侯的人的葬禮,你們只是簡單打個照面,再想想你說這些話,還真是怪有意思的?!?/p>
楊氏還是沒有生氣,而是溫柔的說道:“整件事情確實都是我們造成的,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沒有什么主見,而且要以婆母的身體為主,她不動的話,我也沒有辦動,當然了,我也不能把這些責任推給婆母……”
“所以,你若是要怪我,我還是會承擔這個責任?!?/p>
“看到你如今氣色不錯,我總算是放心了。不然我會一直活在煎熬痛苦之中?!?/p>
崔安如對于這個面不改色的說謊精,并沒有任何焦慮。
“煎熬痛苦是因為你兒子沒有辦法把握住來兩個人,到底是失去了我的財富,以至于你沒有辦法偷老太夫人的雪蓮來吃了吧?你如今的兒媳懷著孕進入蕭家,一頓折騰孩子掉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再生,如今你們岳家直接死了兩個頂梁柱,你兒子馬上要變成岳家的兒子了?!?/p>
“你女兒也剛剛被那個又花心又變態(tài)到的女婿連累,帶到了苦寒之地,這些你都不煎熬痛苦,反而擔心我氣色不好,我該夸獎你說謊不臉紅,還是夸獎你冷血無情,對自己親生的孩子都充滿仇恨,生怕他們過得好呢?難道蕭讓和蕭雪靈是你從仇家抱回來養(yǎng)大的孩子,生怕他們一帆風順?”
即便崔安如說到了這里,楊氏都沒有什么生氣的表情。
蕭讓已經(jīng)要聽不下去了,這個女人的嘴巴怎么跟抹了毒藥似的?
“母親,我們走吧?!?/p>
楊氏卻固執(zhí)地站在那里,說了一句:“安如能這樣說,就說明對你還是有怨氣,對我們蕭家也失望,女人的年華更是不該被辜負,一輩子小心翼翼,不敢讓自己的名聲受到損傷,只為了一個好的姻緣,你卻辜負了她……唉……安如,你有什么不滿,還是說出來吧,我們會盡量滿足你?!?/p>
楊氏這種人,可怕之處就在于此,明明他們都錯了,她也是一副認錯的態(tài)度,可是表現(xiàn)出來卻好像是被傷害的人無理取鬧,她明明想要補償了,受到傷害的人卻不肯原諒。
丹青被氣得都想擼袖子上去打人了,這個楊氏實在是好賤啊。
崔安如卻沒有放在心上,她知道楊氏是個什么東西,若是真的不在意,她當初怎么會選中自己,一定要讓蕭讓把自己娶進門,這些年又何必偷吃老太夫人的補品?
“太夫人果然了解我,知道我對蕭家充滿了敵意,恨不得每天睜開眼睛就聽到關于蕭家的壞消息,有人病了,有人死了,對我來說都能高興很久。不過我希望太夫人能夠一直活下去,親眼看著你當侯爺?shù)膬鹤訌母咛幍?,摔下來吐你一臉血,你的女兒一輩子已?jīng)毀了,你的婆母發(fā)現(xiàn)你的真面目,你再也沒有辦法裝賢惠,等到蕭家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你一定要保持如今這個穩(wěn)如老狗的樣子,出來繼續(xù)惡心人?!?/p>
我更綠茶
蕭讓被深深刺痛了,因為崔安如用了楊氏的語氣,那種溫溫柔柔,看起來格外為對方著想,可是出口的內(nèi)容卻讓人格外不適應。
“安國郡主,何必如此出口傷人?我母親心存愧疚,想要求得你的諒解,你何必這個態(tài)度對待一個長輩?”
崔安如還是那個無辜的語氣:“真是抱歉啊侯爺,都怪我這個人太記仇了,別人對我好對我不好的事,我都記得住,太夫人這兩年從我這里騙走的嫁妝錢可真是不少呢,每次都裝作一副實在沒辦法才跟我張嘴的樣子,好像這么多年我沒有到蕭家的時候,他們是靠著喝西北風長大的一樣。”
“呀,我這個話說得是不是太重了?太夫人一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畢竟你臉皮厚,而且你方才不是說了么,我都在氣頭上,你們蕭家也確實做了不是人的事,所以無論我說了什么,只要我開心,只要我能消氣,你都該承受……”
“太夫人這個心xiong果然不同,一邊幫著賤人掩飾,做著明知道不敢做的事,一邊想著做完了之后我能體諒,將來你兒子就能坐享齊人之福,有人提供金錢,有人提供地位,兩個女人都能給他帶來名望和人脈……如今,明知道我不會原諒,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xiàn)得如此柔弱,好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
“蕭家太夫人,你這一生如此溫柔得不要臉,一定百戰(zhàn)百勝,從來沒有讓自己吃虧吧?”
“之前克扣老太夫人雪蓮的事,就這么平淡地過去了,是不是在她跟前跪著承認你只是饞了?”
“你不是喜歡道歉,喜歡愧疚,喜歡彌補我么?那簡單,你放心吧,我盡量讓你是蕭家最后一個付出代價的人,為什么說盡量呢,我擔心你中途看到自己的女兒兒子接連生不如死或者死翹翹,會維持體面,直接下去找他們匯合,我總不能不計前嫌的救你……”
此時楊氏已經(jīng)在流汗了,嘴角也開始抽搐。
她再怎么能裝,畢竟也是有軟肋的人。
蕭讓看著楊氏的身子搖晃了一下,趕緊把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