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也不客氣,進(jìn)屋直接坐在椅上了。
郭勝洗洗手,從廚房里淘了一些熱水,沏茶,端給李耀祖,“喝點水?!?/p>
李耀祖雖
說穿的暖和,但是在外面進(jìn)來,還是覺得冷。從郭勝手里接過茶杯,雙手捧著,暖和暖和手。
郭勝家里這間屋子的炕是靠著南面窗戶的,北面靠著墻,放著一面八仙桌?,F(xiàn)在八仙桌是靠墻放著,等吃飯的時候,就往南拉一下。
李耀祖坐在了八仙桌東面的椅子上,郭勝就坐在了八仙桌西面的椅子上,郭勝問道,“今天,怎么有時間過來了?!?/p>
李耀祖抿一口茶,“今天休旬假,在家待著沒事,到你家來玩玩?!?/p>
郭勝一拍大腿,“李大哥,既然沒事,中午就在這吃吧,今天你是有口福了,我買了一副羊蝎子,咱中午燉了?!?/p>
李耀祖也不客氣,他就是來喝酒的,郭勝的話正合他意,“別都燉了,給你媳婦和孩子也留些?!?/p>
郭勝,“這你就別擔(dān)心了,我買的多,今天我婆娘和孩子回娘家,就帶了一些回去,少不了她們的?!?/p>
李耀祖,“最近生意怎么樣?紅火嗎?”
郭勝嘆口氣,“不好做,哪里像你們,月月有固定收入。”心想還有別人孝敬的銀錢,出去吃飯自己花錢的時候少,我們就不一樣了,總是請客的一方,不過這心里想的這些,郭勝可不敢說出來?!斑€得你們多照顧。”
郭勝繼續(xù)說,“其實我不太想干了,可是又沒來錢的門路?!?/p>
李耀祖打趣道,“你這是進(jìn)去一次,害怕了呀?”
郭勝無奈的笑笑,“我就是不進(jìn)去,像我這樣的干我這一行,也不踏實??!也害怕??!”
李耀祖心想,如果你真害怕了,你出來之后就不會重操舊業(yè)了,“這說明你還沒壞良心?!?/p>
郭勝恭維李耀祖,“你見多識廣的,你說我能做點兒什么?給我出出主意?!?/p>
李耀祖見郭勝一面認(rèn)真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你是真的想改行?”
郭勝“嘖”一聲,“那可不?這不是不知道做什么嗎?”
李耀祖扶扶上額,“我想想。”李耀祖心想,像在街面上做買賣,郭勝這模樣肯定不合適的,他長了一臉兇相,不像好人,沒有路人緣。“你想干什么?”
郭勝,“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你也知道,咱這附近的地難買,我也不買不到多少地,誰也不能像你親家似的,那么有運氣,正好有一個犯事小官的莊子在那,被他撿漏了?!?/p>
李耀祖找郭勝打聽孫書甲的之后,就猜過這兩家是不是要結(jié)親,不過當(dāng)時李耀祖沒說,郭勝也沒細(xì)問,后來這孫寨孫家去李耀祖家提親了,郭勝就知道了。
李耀祖也羨慕孫家的運氣,別看李耀祖家的地佃出去了,但是他家也就三十多畝地,還是好幾代人積累。要李耀祖說,他們這京城近也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討生活容易,只要勤勞肯干,幾乎都能活下去,甚至比其他偏遠(yuǎn)的地方生活的好,壞處就是官員多,這好的,大片的土地,要不是皇莊,要不就是官員們的私產(chǎn)。像李耀祖這樣的人家能有地,那是祖祖輩輩住在這里,才有的。像孫寨的孫老大撿漏,也不僅僅是憑運氣的,肯定也找人了,不然千數(shù)畝地,怎么就輪到他們家買了呢?
郭勝又說,“我也不會去當(dāng)打手了,也三十了,那是小年輕干的事情。你說碼頭上抗包那樣的活,我看不上。去大戶人家做護(hù)院吧,人家都有知根知底的人,不用咱。”
李耀祖還真想到了,“想過鏢局嗎?”
郭勝“咦”一聲,這地方倒是對自己的胃口,不過,郭勝不怎么了解鏢局,他問李耀祖,“這鏢師是不是在每次走鏢前,就得打點好家里,做好出事回不了家的準(zhǔn)備?危險也太大了吧!”言語中也透露出幾分愿意。
各行如隔山,李耀祖也不是很了解,鏢局這個行當(dāng),李耀祖只是認(rèn)識鏢局的幾個人,在一起吃飯,聽人家說過幾句,見郭勝問鏢師的情況,李耀祖就將自己知道的簡單說一說,“鏢師這一行,肯定有一定的危險性。不過,這鏢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壓鏢的鏢師,在外面可不是僅憑武藝的,他們也信奉‘和氣生財’的。聽鏢師們講,出門帶三分笑、讓三分理、飲三分酒。這里面還有好多我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