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呢!進(jìn)來吧!”李母聽見聲音,從廚房里拿著一塊兒喂雞的窩頭出來。
“狗子又調(diào)皮了,這是又和誰打架了?!崩钅敢姽纷拥哪樒屏?,剛洗完的頭發(fā)還還shi漉漉的,于是這樣問。
“壞了,到家里來告狀了,怎么辦?”爾月在屋里對三娘說。
“嬸子,他就是太調(diào)皮了,”狗子娘看見南墻根兒底下的珊月也一身亂糟糟的樣子,就數(shù)落狗子,“也不知道讓著你珊月妹妹,還動手了,臉上傷了,丟不丟人??旌袄钅棠蹋缓蠛蜕涸陆銈z道歉?!?/p>
李母不太相信自家的兩孫女和狗子打架了,主要是狗子臉也劃破了,她不認(rèn)為她倆孫女這么能打,“狗子娘,是不是有誤會?”
狗子到家任憑他娘怎么問都沒說自己打架吃虧了,她娘見他的臉破了,以為珊月兩個小丫頭傷的更重,所以才給狗子洗完澡換上衣裳,領(lǐng)著狗子來道歉的。
珊月雖然和狗子剛打過架,但是和狗子娘的親密勁兒一點兒沒減,“干娘?!彼苓^來沒理狗子,狗子哥和二姐姐打架了,她暫時還是偏著自己二姐姐的。
狗子娘見珊月向往常一樣能跑能跳的,猜著狗子應(yīng)該沒對這倆姐妹真動手,不然怎么狗子的臉破了,珊月一點兒沒傷到,是不是自己家兒子沒手,是這倆丫頭單方面動手的。她在心里趕緊搖搖頭,肯定不是這樣的,平時珊月和爾月多乖啊!
珊月叫狗子娘干娘是因為她小時候是吃狗子娘的奶長大的,當(dāng)然了,珊月現(xiàn)在也不大,小時候是說她剛生下來沒斷奶的時候,比現(xiàn)在更小的時候。
別看狗子娘是屠戶的媳婦,但是為人爽快和珊月的親娘娘家又是一個村的,她和珊月的親娘關(guān)系關(guān)系特別好。當(dāng)時兩人幾乎一起懷的孩子,結(jié)果珊月娘卻不幸去世了,狗子娘卻順利地生下狗子的弟弟狗剩。
珊月沒有奶吃,也不吃羊奶,李母和李耀祖見珊月這樣,沒辦法,開始的兩天就喂迷糊糊,兩天孩子就瘦了下來,李母心疼珊月,等狗子娘生下狗剩,就拎著雞蛋,紅糖去狗子家,給珊月討奶喝。
狗子娘沒說別的,她不客氣的叫狗子爹收下東西,就說:“把孩子抱過來,放我這里就行,一個也是喂,兩個也是喂?!本瓦@樣,珊月白天在狗子家里,晚上才被李母抱回家。
話是這么說,畢竟也是爭人家兒子的口糧。李母就將家里剛買回來,還沒回奶的羊遷到了狗子家,想著羊奶挺養(yǎng)人的,給正在做月子的狗子娘喝,養(yǎng)月子。沒想的是等兩個孩子大了,奶水不夠了,到了該斷奶的時候,那母羊又生小羊有奶水了,于是狗剩喝了羊奶,珊月每天還能喝一次奶。于是兩家決定讓珊月喊狗子娘干娘。
而狗子娘呢?家里四個臭小子,想要一個閨女,這不,對這個干閨女特別的好。
家里來人了,還是因為和爾月打架的原因找上來的,三娘想著這狗子娘領(lǐng)著狗子找上門來,她現(xiàn)在是爾月的母親,自己在家不露面,說出去不經(jīng)講究,而且她懷疑這狗子娘是以退為進(jìn),來找自家告狀的,可是聽著外面李母她們兩個人和和氣氣地說話聲又不像。
“我出去看看。等會兒回來給你洗頭發(fā)。自己別洗?。⌒⌒膫谡此??!比餃?zhǔn)備推開門出去。
三娘推開門后,趕緊隨手將屋門關(guān)上,擔(dān)心還渾身光溜溜的爾月被外人看見。
狗子娘從面上看上去憨憨的樣子,確實一個爽利人,說話做事都很通透。她看見三娘從屋里出來,就說,“這就是元月娘是吧你看咱倆這是
三娘笑了,這孩子瘦瘦小小的,倒是還挺有意思的,也很機(jī)靈,很溫柔地說,“那你和兩個妹妹玩吧!”。
狗子又拍拍自己的小xiong脯,“放心吧!新嬸子,我看著她倆,不調(diào)皮。新嬸子,你說話比我娘好聽多了,我娘經(jīng)常大聲嚷我。”
李母回她屋里抓了一把飴糖,進(jìn)廚房拿了一個碗放在里面,“都別圍著小雞了,都到我這里來,吃糖。”她走到樹下面,將裝著飴糖的碗放在樹下面的凳子上。聽見狗子的話,就對狗子講,“狗子你娘哪次吼你,不是因為你又調(diào)皮搗蛋了。”
還是糖的誘惑力比小雞的誘惑力大,三個人也不圍著小雞了,都走到李母面前,伸手要糖吃。狗子一邊伸出自己地小手,一邊為自己鳴不平,“那爾月也打架了,怎么沒被嚷?!?/p>
李母看看了思月的手和狗子的
手是干干凈凈的,珊月不僅身上頭發(fā)上臟了,小手還是臟乎乎地,知道三娘還沒給珊月洗臉洗澡,“等會兒?。∥掖螯c水,你們洗完手之后再吃!”又糊弄狗子,“爾月這不被關(guān)在屋里還沒出來嗎?過來狗子、珊月,我給先你倆擦擦臉。”
趁李母沒注意,思月自己拿了一塊糖,趕忙塞進(jìn)嘴里,臉蛋鼓鼓的,緊閉著嘴,害怕飴糖從嘴里跑出來。
思月的牙齒還沒有長全,平時同爾月一樣都是限制吃糖的,好不容易塞進(jìn)嘴里一大塊兒,滿足壞了,她有自己的小心思,擔(dān)心被李母看見要自己吐出來,用小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倒騰著小短腿要去屋里,避開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