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白襯衫都臟了,急促地落了一連串極明顯的褐色污跡,大概是失手打翻了什么。
“小瑾?”
陸崢寒上前了半步,又一頓。
他微微皺眉:“偷偷喝酒了?”這一身的酒氣……這小壞蛋,真該挨頓教訓(xùn)。
沈瑾玉仍不說話,他還在一本正經(jīng)地盯著陸崢寒看,眉頭較勁地?cái)Q著,很緊,松不開,像是要將陸崢寒就地盯出個(gè)窟窿來。
陸崢寒試探地:“寶寶……?”
“陸崢寒?”沈瑾玉突然開口,他字正腔圓地喊別人的名字。
“怎么了?”陸崢寒好脾氣,撩著手回應(yīng)。
“陸崢寒!”
沈瑾玉聲音更大了,簡直鏗鏘有力,“陸!崢!寒!”
陸生對他哭笑不得:“小醉鬼?!?/p>
等晚些再和這小壞蛋計(jì)較這偷偷喝酒的事情,“乖乖地回房間睡覺,明天我再和你……”
“你不許走!”
小朋友立馬擋在走廊的正中央。
他姿勢真是有夠夸張的,雙臂用力地展開,腳也跟著岔開,幾乎把自己當(dāng)人形路障用。愛搗亂的抱抱大王也有樣學(xué)樣,跟著小主人來添亂,在陸生腳邊繞著圈圈汪汪叫。
壞小狗們一起為非作歹。
沈瑾玉很有氣勢:“我有話要和你說!”
他盯著面前人,一字又一頓地:“你不準(zhǔn)逃!”他連表情都好認(rèn)真。
陸崢寒不禁挑了挑眉,笑容促狹。
他沒說話,視線只不緊不慢地在沈瑾玉的面上逡巡著。
這小醉鬼也不知道是醉成了什么樣子,眼梢眉角全染上了漂亮的駝紅色,是平日里別人都看不見的醉醺醺的明艷。漂亮得太招人了,確實(shí)是不能讓這小家伙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喝酒……陸崢寒想。
那些作祟的占有欲讓他多了些不可告人的惡劣想法。
他面上不顯,仍是好好先生的溫和模樣:“好,我不逃。”
“……”
沈瑾玉仍還是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死死地盯著人,他絕不大意。
這是小狗的戰(zhàn)斗準(zhǔn)備姿勢。
他朝陸崢寒走過去,站定了,眼睛接著抬起來,雙手很不客氣地抵上了陸生的xiong肌。他像在生氣,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連手掌都繃得那樣緊,眼神堅(jiān)定地逼著陸崢寒一步步地后退回臥室。
陸崢寒也不抵抗。
他扮演好失勢獵物的角色,一步又一步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