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實話實說,其實他早在三天前就回到了港島。他故意混在那群“逮人”的保鏢里,隔著一兩百米的距離,看著小朋友和保鏢大哥分吃一盒芝士啵啵腸,他企圖蒙混過關(guān),磨蹭著不回家。
對講機里斷斷續(xù)續(xù)傳來這小壞蛋的聲音:
“你也別跟著你們老板混唄,我給你出三倍工資。”
“他還讓你們周末加班啊,壞資本家!”
“?。靠紤]都不考慮???”
陸生在一旁聽著好笑,心里再給這小混蛋記上一筆。
他壞心思地想,要是現(xiàn)在自己突然出現(xiàn),小朋友會是什么表情呢?
是生氣,還是驚喜?或還是徹底不理自己?
一切尚還存疑,陸崢寒也仍在判斷著自己在對方的心里頭的分量。這一次,他比過往任何的對賭協(xié)議都慎重。他工于心計,也費盡心機。
只可惜小朋友依然沉不住氣,先一步亮了底牌,來同他講和。
這甚至要比陸崢寒預(yù)估的要更早一些。
或許他的分量還要比他估計的,更重一些。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趕來。
那樣猛踩油門,引擎聲在山路轟鳴,連車尾燈都模糊成虛影。青少年時期那些頑劣的不良愛好總算再次派上了用場。
陸崢寒最后只讓小朋友等了他九分半鐘。
不過他這時候還要故意裝模作樣,好讓調(diào)皮小狗乖乖地朝自己露出柔軟的肚子來——
沈瑾玉這時候沒聽見陸崢寒回復(fù),很不滿:“喂!”
陸崢寒還是笑,問他:“怎么了?”
“……哼!”
愛說不說。
沈瑾玉不高興地剜他一眼。
他現(xiàn)在見了陸生這樣笑,就知道這人肯定在偷偷冒壞水。不過最近在陸崢寒這兒吃的悶虧有些多,沈瑾玉心有余悸,防范著,沒說話。
陸崢寒似乎在忙什么,低頭看了一會手機。
沈瑾玉趁他不在意,偷偷摸摸地伸手拿紙巾,屁股離開椅子,他拔腿就跑——
陸崢寒的聲音突然就從他的背后傳來:
“吃好了?”
沈瑾玉立馬警惕起來,后背貼著墻。他先問:“你又要干嘛?”
陸崢寒看著他,定定地。
他雙腿交疊,矜矜然地開口:“我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該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