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熱毛巾擦手,站起身:“我要去找詠川哥哥了。”
小少爺教養(yǎng)很好,沒有放著主人家不在自己海吃胡喝的道理。這是非常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不能因為詠川哥哥是你朋友就這樣隨便啊?!鄙蜩裾f,下巴又抬了抬,“螃蟹也要等著他回來再吃?!?/p>
陸崢寒意味深長地看他:“可能他們有什么私事要處理呢?”
沈瑾玉撇撇嘴,才不信他。
他直接就走人。
謝詠川這個地方建得確實有些復雜,沈瑾玉來的次數(shù)也不算多,沿著小石子路繞來繞去的,一時間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去。
院子里樹木繁茂,云團蓋住了半輪月,靜悄悄的。
沈瑾玉在岔道上繞了個彎。他往右走。
“所以哥哥喜歡那樣的弟弟是嗎……”
“哥哥是不是又想不要我了……”
沈瑾玉腳步驀地一頓。
這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但很輕,并聽不太清,隱約像是有誰在說話。沈瑾玉向來是小八卦精,他好奇,探頭探腦去看——
“……!?。 ?/p>
他心里頭忍不住驚呼一聲。
風將厚厚的云層吹開,月光盈盈地落了滿地。開得正好的黃槐決明跟著風晃動,半遮半掩間,見得謝雪燃正大逆不道地將謝詠川抵在墻邊,湊很近,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他身形高大軒昂,幾乎能將謝詠川裹起來。
而跋扈的謝大少則是一副落了下風的模樣。
他們爭吵了幾句,忽而就沒了聲音。
謝雪燃單手掐著謝詠川的下巴,逼著他抬頭,也逼他正視自己。謝詠川的表情不耐煩,但沒有掙扎。
他就像是拿對方?jīng)]辦法那樣,仰著頭,順勢就貼了上去——
大概也是個分毫不差的親吻。
沈瑾玉一溜煙地跑得飛快。
他做賊似地,溜回到陸崢寒身邊,又怪模怪樣地嘿嘿笑,擠眉弄眼的,十足像只偷偷在家把衛(wèi)生紙全撕掉的壞小狗。
陸崢寒放下茶杯,好笑地看著他:“在偷偷高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