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忙了大半天不見人的陸總才疲倦地從會議室回來。那時候沈瑾玉已經(jīng)玩到了掃雷,鼠標點得啪啪響。
“又在玩什么?”陸崢寒推開門,問。
沈瑾玉沒回答,反問他:“那你在忙什么呢?”
陸崢寒邊走邊松領帶,用英文流利地轉(zhuǎn)述了今天會議的議題。
沈瑾玉倏然就沒聲了。
陸崢寒笑著,故意問:“這次聽懂了?”
沈瑾玉皺了皺鼻子瞪他,表情像是在罵他明知故問。
他對生意場沒有半分錢的興趣,家里的事業(yè)也全權交由親姐姐負責,在學校里念的還是和商科八棍子打不著邊的藝術史,自然是聽不懂陸崢寒在說什么。他們之間也很少談起這些。
沈瑾玉不服氣,忿忿地反駁:“那你也不知道jean-ichel
basiat的作品想表達的是什么!”
陸崢寒認輸,無奈地笑了笑。
他確實也沒指望過這小笨蛋能懂這些。他懂就行。
“我的蛋糕呢?”陸崢寒換了個話題。
沈瑾玉看也不看他:“被我丟垃圾桶了。”
陸崢寒單手撐在桌上,看了沈瑾玉一會:“生氣了?”他語氣篤定,并不像個問句。
“才沒有。”沈瑾玉語氣重了些。
“小瑾?!?/p>
陸崢寒動手挪開電腦屏幕,沈瑾玉被他干擾得不小心點到了藏在格子里的地雷,滿屏幕紅通通噼里啪啦地炸。他真是要氣死,鼠標被摔到一邊去,站起身來就要走,“我明明馬上就要贏了!你非要搗亂!”
“又生氣?!?/p>
陸崢寒抓沈瑾玉的手腕,將人逮了回來。
“我們前幾天才說過,以后不要再吵架的。不是嗎?”他捧著沈瑾玉的臉,低聲問。
“……”
沈瑾玉氣呼呼地在陸崢寒的手掌心里瞪了他一會。
接著,圓溜溜的眼睛和眉毛一起耷拉下來,像垃圾桶里那只可憐的奶油小熊。
沈瑾玉用那種很委屈很委屈的語氣開口:“陸崢寒,你太沒有時間觀念了,總是讓我等,我等你好久。”他數(shù)落陸生,兇巴巴的,“所以今天你沒有蛋糕吃了?!?/p>
陸崢寒看著他,沒說話。
沈瑾玉以為他要生氣,急吼吼地為自己申述:“難道你覺得自己沒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