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頁）

所羅門放空大腦驅(qū)趕腦海里的奇妙影像無果后，等他回過神來，

剛好趕上摩拉克斯認為契約沒法在所羅門離開提瓦特后保持有效的這句話的話音落下。

“……所以我早就和巴巴托斯說了用自我強制證文?！彼_門嘆氣，看向放在桌上的那份契約書，“所以，

既然已經(jīng)簽下契約，我應該就可以回去了吧？”

“不如趁現(xiàn)在把事情直接說清楚？”巴巴托斯歪著頭朝所羅門眨了眨眼，“而且你也沒說怎么做才能保證記憶不受世界樹的變動影響——現(xiàn)在這個時候就正好，等各自回去之后再找時間就要麻煩得多了?！?/p>

“那么，你們想從哪里開始？”所羅門拿走那張已經(jīng)簽上名字的契約書，偏過臉詢問另外兩人的意見，“看巴巴托斯的架勢，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我怕是不用想回須彌了?！?/p>

“就先從保存記憶這方面開始吧?！蹦怂冠s在巴巴托斯因為旺盛的好奇心提出奇怪的問題之前，按照契約中的條例提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你打算怎么保存下來我們有關(guān)你的記憶？世界樹修改后的記憶覆寫是連魔神的記憶都能干涉的——”

“關(guān)于這件事情，事實上我們在過去做過類似的操作——來到提瓦特以前?！彼_門變成羅曼的模樣，朝摩拉克斯攤了攤手，“不過提瓦特和其他世界——或者說我原本的世界不同的地方是，世界樹的修改只會涉及記憶，現(xiàn)實是不會因此改變的?！?/p>

“現(xiàn)實……？”巴巴托斯坐到了摩拉克斯的書桌上，對著羅曼舉起手來，“不對，你也像我們一樣能有不同的化身形象？”

“不，這兩個形象都是我本人——區(qū)別只是所羅門『過去』和羅曼『現(xiàn)在』罷了?！绷_曼看了眼巴巴托斯，“說到現(xiàn)實的話，很簡單的一個事實就是——即便巴巴托斯對永恒綠洲的印象仍是花神的陵寢，永恒綠洲也一直都是阿瓦隆的模樣?！?/p>

“只不過你們會以為它一直都是這樣而已，不會知道永恒綠洲是以阿瓦隆作為模板建造的——順帶一提，換成羅曼『現(xiàn)在』的外貌只是因為所羅門『過去』的形象目前還算是被登記的七神之一。我并不打算混淆提瓦特目前對塵世執(zhí)政的認知?！?/p>

“那么，也就是說，你們的世界，記憶的變動同時也意味著現(xiàn)實的變動？”摩拉克斯把巴巴托斯從桌上拎了下來，對羅曼之前的講述做出總結(jié)，“我應該沒有想錯吧？”

“事實上，嚴格來說，我們的世界，記憶『記錄』會發(fā)生變動，是因為現(xiàn)實『歷史』發(fā)生了改變。”羅曼想起數(shù)百年前陪伴救世主踏遍整個世界的那場旅行，“是因為現(xiàn)實『歷史』的改變，進而影響到了記憶『記錄』?！?/p>

——特異點里死去的人們并不會因為特異點的消失而重新活過來，充其量只是被魔獸殺死的會變成被野獸殺死的區(qū)別而已。畢竟烏魯克注定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之后衰敗，不論混沌之潮有沒有毀滅你們眼前的城市。

人類最古老的王者平靜地向跨越了六個特異點的救世主道出真相，在決戰(zhàn)的前夜，將關(guān)于特異點的殘酷真相告知了不過十六歲的少女。

——在你們所知的原本的記錄里，烏魯克就是在第五任君主之后衰敗的，不論是何種原因引發(fā)的，總之它衰亡了。但這片土地仍有人類生存，直到你們所在的那個時代為止，一直都有人生存在這片屬于美索不達米亞的大地上。

——既然注定迎來衰亡，那剩下五百人和只剩下本王一個也沒什么區(qū)別。你們要打敗提亞馬特，不是為了烏魯克的存續(xù)，是為了讓這片土地從古至今一直會有人類生存下去，哪怕這里再也不是烏魯克。

——不過，只剩五百人和只剩下本王一個人沒有差距，那不過是從阿賴耶的角度看罷了。藤丸立香，你要記住，是因為你的出現(xiàn)，所以哪怕到了現(xiàn)在，烏魯克也還有五百人活著。本來這個時間的話，在本王所見的未來里，是只剩下本王一個人了。

——藤丸立香，他們是因為你才活到現(xiàn)在的，所以你不必為了提亞馬特的蘇醒而感到愧疚。再說了，要為這種事情感到愧疚，你難道是本王嗎？你還沒有為了這種事情可以感到愧疚的資格呢！

“……不過這種只能算是歷史發(fā)展的自洽——除了干涉特異點的迦勒底之外，不會有任何人持有關(guān)于特異點的記憶，就像是一場白日夢一樣?！绷_曼移開目光，提起發(fā)生在另一個世界的故事，“在來到這里之前，我們還去過另外一個世界——不過，我們到達的時間，已經(jīng)顯得有些太晚了?！?/p>

時間的誤差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挽救的——假若靈子轉(zhuǎn)移系統(tǒng)成功完成體積縮小，他們倒是可以攜帶縮小后的靈子轉(zhuǎn)移系統(tǒng)向著更早的時間點返溯，但當時縮小靈子轉(zhuǎn)移系統(tǒng)的研究才剛剛開始，所以他們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直接推倒重建。

就像數(shù)百年前的第二次旅行——人理漂白，與未能見到的最終的人理再編。

只不過，這次是他們主動發(fā)起漂白，又主動編纂那世界的人理。

——畢竟說到底人理這玩意就是人類的歷史之類的概念的統(tǒng)稱，所以只要沒有人類人理就會毀滅，反之，只要人理存在，那么不管人類是什么模樣，人類都一定會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中。而異聞帶的歷史是由空想樹計算推演的歷史，泛人類史的歷史也同樣，只不過，是星球本身的夢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