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顯然都奇怪為什么人就在面前,她卻不問本人。
不過,張子即還是如實開口,“姑娘,這是我的好友,與我乃是同窗?!?/p>
那人亦看向她,似覺生趣,微微笑起,“姑娘莫要擔(dān)心,我并非歹人,在下家住童村巷,如今尚在溫書,準(zhǔn)備鄉(xiāng)試?!?/p>
夭枝微微一頓,有些恍惚,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生得一模一樣的人?
便是真的有,言行也會這般像嗎,比他自己還像?
他衣衫清簡,不復(fù)往日衣著,卻不減半分風(fēng)度氣派。
她隨著他將張子即送回家中,張子即因為錯過鄉(xiāng)試紅了眼眶,他開口安慰,“子即兄不必介懷,不過是科考,以你之能,又豈用擔(dān)心,如今科舉嚴(yán)明,有才之士自不會被埋沒?!?/p>
他這般一說,倒叫張子即平和了許多,亦沒有再萎靡不振,連連開口道謝。
張子即看向夭枝,“萍水相逢,承蒙姑娘心善,一路相送,我家徒四壁也沒有什么東西能報答姑娘,著實慚愧?!?/p>
夭枝還在恍惚之間,她直勾勾看著這人,一眼不錯的。
她想從細(xì)節(jié)中觀察出有何不同。
可是此人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像極了他。
若不是宋聽檐那日是在她懷里斷的氣,若不是他已經(jīng)歷劫回到九重天,她都要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他們二人還在京都。
他似乎感覺到她一直看著,微微垂眼輕咳一聲,才慢慢抬眼看來,似在提醒她。
張子即見狀也不意外,畢竟淮之容色惑人,不笑都招姑娘家喜歡,更別提這般一笑。
夭枝這才反應(yīng)過來,張子即在叫自己,才將視線從他臉上收回來,看向張子即,“公子不必客氣,我想任何人遇到這種事都不會置之不理,公子好好養(yǎng)傷便是報答?!?/p>
夭枝別過張子即,跟著此人一道出來。
他走出幾步,見她依舊跟著,便停下腳步看向,溫和開口,“姑娘何故跟著我?”
她再忍不住,急聲開口問,“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幾口人,又是何處而來,住在哪里?”
他若是憑空出現(xiàn),必然是沒有確切住處及身份的。
他聞言笑起,顯然習(xí)以為常女兒家沖上來便問名字,并未覺得冒失,而是開口,溫和有禮一一作答,“在下名喚宋淮之,自幼家中遇禍,只余我孤身一人長大,是邊州人士,從邊州而來已有三年,如今住在童村巷,是鎮(zhèn)上的教書先生。”
夭枝錯愕幾許,這么說來,他就是凡間人……
“你也姓宋……?”
他自是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問,只是不相熟,便也不多問,只道,“姑娘為何一直看著我?”他對上她的視線,伸手摸上自己的臉,溫潤雅致,端方君子,“可是我臉上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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