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做假設(shè),因為假設(shè)根本沒有意義。
夭枝認真看著他,眼神示意你懂我也懂,“事實如此,何苦假設(shè),自己哄騙自己?”
宋聽檐:“……”
他似乎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默然看了她許久,好似有些氣堵。
片刻后,他起身拿了一柄折扇遞來,看著她和善平靜道,“屋中悶熱,還需先生替我執(zhí)扇。”
夭枝接過他遞來的折扇,有些納悶,“你不是感染風寒嗎,還能扇風?”
“無妨,我現(xiàn)下熱極,還要勞煩先生一二。”宋聽檐緩步回到床榻旁,掀開薄被躺下,儼然一副要休息的架勢。
這祖宗終究還是要伺候啊,早知道她就說自己和常坻一道在外頭守夜了,何苦說要照看他?
夭枝在原地沉默了半晌,只能搬著凳子到床榻旁坐下,打開折扇,借著窗外月光看了一眼折扇。
折扇上的題字風流寫意,此字畫絕非凡品,應(yīng)該供起來收藏,拿來涼快著實奢侈。
她想著便收起折扇,卻又對上了宋聽檐的視線,他靠在枕榻上,烏發(fā)垂落而下,月光灑落在他面容,朦朧的氤染,似清晨薄霧在透玉中流轉(zhuǎn),剔透純凈,格外惑人。
他見她不動,伸手而來握住她的手。
夭枝一頓,只覺燙著,下意識收回手,他卻不放,溫熱的掌心握著她的手背,替她打開了折扇,話間輕慢,似在逗玩,“夭先生不會?”
夭枝聽著他耳旁低語,顯得屋中太過安靜,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他握著她的手,輕輕扇著折扇,那一縷縷風扇到他面上,連帶著她這處,也不知是不是太近,竟覺得他身上的檀香清冽氣息似被他體溫暖過,不著痕跡縈繞而來,“這般教你可會了?”
夭枝莫名覺得有些生熱,下意識收回了手,“知曉了?!?/p>
他聞言由她而去,還在病中一派文弱,溫和看著她,似就等著她的風。
夭枝只能認命替他扇起風來,只是莫名生出一種坐立不住的錯覺。
…
翌日天蒙蒙亮,夭枝沒闔過眼,手中的折扇亦沒停過。
常坻一進來見她在宋聽檐屋里,眼睛險些瞪出來,“你你你……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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