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雙刀,覺得不妥,又拿出長鞭,亦不妥,再拿長劍,皆不妥……
終究還是沒敢硬闖東宮,她的家族賭不起這番失敗后的后果。
洛疏姣合上箱子,慢慢站起身,看向桌案上擺著的幾副畫卷,終開口,“隨本宮去東宮?!?/p>
東宮之中,宮人恭敬奉上茶。
洛疏姣坐在椅子上,情緒頗為復(fù)雜,過了這么些日子,她才慢慢習(xí)慣如何稱呼。
她坐下平穩(wěn)心境,看向宋聽檐,聲音依舊不穩(wěn),“殿下,聽聞夭大人昨日進(jìn)了東宮,一直未曾出來?”
宋聽檐一如既往的閑適,他聞言放下茶盞,緩緩轉(zhuǎn)動(dòng)手間佛珠,“先生身子不適,往日皆是我親手照料,如今已經(jīng)習(xí)慣了?!?/p>
這一句話便將洛疏姣后面的話打了回去,她一時(shí)艱難開口,“宮中……出了些閑言碎語?!?/p>
宋聽檐對(duì)這些顯然并不感興趣,并未開口問。
洛疏姣面上撐不住事,見他不接話,只能斟酌著找了借口,“殿下,夭大人終究是女子,且是皇子們的先生,亦是殿下的先生,住在東宮乃是于禮不合,這般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難免……”
“既然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那便是假的,又何必在意這些話?”宋聽檐平靜打斷了她的話,顯然并不在意旁人,“往日她便與我住在一處,也并沒有什么于禮不合?!?/p>
洛疏姣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宮里消息何其快,夭枝必然是得罪了宋聽檐。
臣子有病抱恙在身,卻扣在東宮,怎么看都是為難人。
酆惕哥哥又在牢中,她便是想尋個(gè)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夭枝實(shí)在太大膽,她早該知道,如今簿辭哥哥是太子,又豈能輕易冒犯?
如今便是誰都不知她究竟是生是死,叫人怎不害怕?
洛疏姣正想著,宋聽檐忽而開口,顯然是要送客的意思,“娘娘可還有事?”
洛疏姣自然不敢生出什么硬闖進(jìn)去的心思,只能岔開話題,爭取到讓宮女打聽里頭消息的時(shí)間,“陛下臥病在床,有些事總歸是要交給我,陛下往日就吩咐過,太子妃位空懸已久,該選人了,不知殿下可有心儀的人選?”
洛疏姣本是心中苦澀難言,可如今局勢已由不得她有女兒家心思,皇位之高總歸是叫人高不可攀的。
往日的簿辭哥哥平易近人,如今已是高不可攀的儲(chǔ)君,便是連夭枝那般拿命救過他的,如今也生死未卜,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宋聽檐不知有沒有在聽,他垂眼看著地面,手中的佛珠穗子微微晃動(dòng)。
洛疏姣便讓宮女遞上了各族世家千金的畫像,且是萬里挑一。
“還請殿下看看,這些都是本宮親自挑選的適齡女子?!彼焓种溉?,“賀家妹妹在京都素有才女之名,生得極美,性格溫順,在人中素有賢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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