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求便不苦,求得多執(zhí)念便多,執(zhí)念此物不易多呀。
“殿下!”外頭有侍衛(wèi)匆匆來到垂花門前,氣都沒喘勻似有要事。
常坻當(dāng)即過去傾耳聽,聞言面色瞬間凝重,疾步回來焦急低聲開口,“殿下,宮里傳來消息,太后病重,已然臥床不起,您再不回去,恐怕……恐怕是……”難見最后一面。
院中一瞬靜謐,宋聽檐聞言手中的玉勺掉落碗中。
該來的還是來了。
夭枝都能感覺到他心中一片空白,似乎根本來不及想什么。
下一刻,他已然起身往外去,步履匆匆間疾聲問,“怎會如此,太醫(yī)不是說皇祖母身體已然康健嗎,究竟是何問題?”
夭枝見他這般著急,只覺分外不妥,現(xiàn)下不是命簿那般,命簿里他本該在京都,太后病倒,他自然第一個知道,倒也還好??扇缃袼谟碇荩E然聽此消息自是更加心急。
她當(dāng)即上前拉了他一把,提醒道,“殿下,此去可要冷靜,莫要失了分寸,那可是宮中?!?/p>
宋聽檐腳下一頓,看了過來,聲音不見溫和,只覺清冷,“你知道了什么,還是算到了什么?”
夭枝心中一頓,當(dāng)即搖頭,笑起來,“我豈有如此神通,只是聽聞殿下說太后娘娘身體康健,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突然病重,這宮中危險,步步需得謹(jǐn)慎,我蒙你一句先生,應(yīng)該提醒一二?!?/p>
宋聽檐視線落在她面上,忽而平靜問道,“若是皇兄,先生也會提醒嗎?”
夭枝思緒滯住,她回答不出來。
他這一問,便是問她是要做所有皇子的先生,還是偏向于他的先生。
宮中步步危險,也確實要步步謹(jǐn)慎,他如此聰明,又怎么不知要謹(jǐn)慎小心,她如今是以朋友提醒他,還是以皇子們的先生提醒他,這二者區(qū)別太大了。
畢竟這幾日太子那邊問什么,她也是如實相告,太子賑災(zāi)的功勞,自然也多蒙她提點,他如何不知曉?
她若一視同仁,他們便注定不能成為朋友,因為太子并不喜他,早晚也會對付他。
夭枝回答不出,因為她不可能入局,也不可能幫宋聽檐,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確保他的人生會如命簿一樣所寫,如同定下來一般,一筆都不要更改。
如此,她的差事才能辦得圓滿。
太子、太后乃至皇帝都有司命看管其命格,她自然不可能擾亂其他人的命數(shù),給同僚添麻煩,這是九重天的規(guī)矩,誰都不可能偏頗。
夭枝沉默下來,看著他未語。
宋聽檐何其聰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微微笑起,開口已是疏離,“多謝先生提醒,只是時間緊急,我已無暇耽誤,桌上寫的東西還煩請先生替我交給皇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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