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賦的手掌落到她的發(fā)頂,在她頭搶亂撓兩下,柔聲道:“好,我知道了,讓司機送你回去吧,你難道又要熬夜,頭發(fā)會掉很多。”
她抬起羞惱的眼睛,推開他:“我勸你可以善良一點,不要再詛咒我禿頭了,我要是禿了你得給我500萬工傷賠償金。”
她這氣呼呼的模樣太招笑,逗得蔣澤賦沒忍住又揉了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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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在玻璃上蜿蜒成淚痕,新風系統(tǒng)發(fā)出細微嗡鳴。
蔣凌宇臥室整面墻的賽車在頂燈下折射冷芒,蔣澤賦走進來,看到弟弟和楊禾梔在玻璃柜架上的合影。
應該是他們第一次合照,蔣凌宇摟著她的肩,笑得很開懷。
他沒有坐下,低頭看著神色空茫的弟弟。
兄弟二人之間總會有一些刻在骨血里的默契,這種默契是外人無法言說的,在某些時刻,只需一個眼神一個語氣,就可以讓對方心領神會。
蔣澤賦眼神壓得很黑,語氣淡漠:“玩夠了嗎?上周剛替你填了俱樂部的賬,沒安生兩天,今天就裝暈嚇她?!?/p>
毫無波瀾又掌控一切的語氣,對比之下,便會更大程度地激怒對方。蔣凌宇難以理喻地看著他哥,不敢相信這樣指摘的話還能從他嘴里說出來。
“呵,你不就是因為理虧,所以才用錢給我處理這些事兒嗎?”
他面上漲紅一片,耳后連著脖頸青筋暴起呼吸急促。
蔣凌宇悲憤地想,說到底還是不夠有能力可以獨擋一面。賽車俱樂部的賬單永遠會先寄到蔣澤賦辦公室,他此刻的目光刺眼得像審判臺的反光板。
可他又沒有求他做這些,是他心虛,是他搶走了他的女朋友,是他應該。
“哥,我叫你進來,不是聽你來說教我的?!笔Y凌宇看著蔣澤賦鎖骨附近幾處隱隱的吻痕,有些嘲諷地笑著。
“我是想告訴你,你以為你勝利了嗎?”
他的表情很落寞陰郁,咬著牙道:“我出國前追了梔梔那么久,她都不松口。她的心比誰都硬,你以為她就能更愛你嗎?”
蔣澤賦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東西,看著盛怒的弟弟,他也坦率承認:“她愛誰都不重要,我喜歡她,我可以引誘她,能把她從你手里搶過來,但我困不住她的心?!?/p>
“你跟我發(fā)脾氣可以,不要再讓她受累了?!?/p>
“讓她受累……”蔣凌宇重復他的話,說到一半?yún)s被氣笑,糟糕的情緒如崩潰的洪流,無可抑制地往外冒。
他猛地從床上起來,厲聲道:“哥,我還沒同意分手呢,你是有多自信能說出這樣的話啊?!?/p>
他指著蔣澤賦脖子上的吻痕:“你不也讓她受累嗎,你有本事別碰她啊?!?/p>
蔣澤賦笑了聲,他并沒有任何想要反駁弟弟的欲望。畢竟,當蔣凌宇說出的是事實后,自己已經贏了。
“行,我不是圣人,我想碰她,是我比你不要臉。”
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的蔣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