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桐月和老板娘都拒絕了。
桐月的理由非常務(wù)實:葉珂計劃租房的區(qū)域房租偏高,這筆錢,無論是易堯還是葉珂出,
她都不愿意;加上如今假期留宿學(xué)校的情況非常普遍,她又有考研的計劃,明年春天便要為此準(zhǔn)備,
綜合考量,
沒有必要特意給她留出一間臥室。
而老板娘拒絕的理由就更簡單了——她喜歡獨居。
但葉珂不喜歡。
她人生中唯一一次長期獨自居住是媽媽離去后的一年時間。家中的傭人因為趙金杰失聯(lián),工資遲遲未能發(fā)放,陸續(xù)離去。易堯和桐月也因為趙金杰的遷怒,
被物業(yè)納入黑名單,無法進入小區(qū)。
她不知為何突然犯倔,無論易堯桐月如何勸說,都不愿意搬去與他們同住,
堅持住在家里,等待某一日,媽媽和爸爸主動出現(xiàn)。
那時,她白天出門上學(xué),晚上獨自一人回家,家里除了她,再沒有別人。
她感到非常孤獨。
就像幼時,教授在實驗室通宵達旦,她堅持等在一旁,困意讓她沉沉睡去,她再度醒來時,周遭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陷入夢魘,嗚嗚咽咽哭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她其實不在實驗室,而在樓上的臥室。教授在她睡著后,將她抱回了房間。
想到教授,葉珂不免便想起陸判。
他們的羈絆很深。
在教授抱著熟睡中的小女孩回到樓上的臥室,將她安頓在柔軟的大床上時,年幼的陸判便躺在地下實驗室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
——教授對她有多好,對陸判便有多殘忍。
繼續(xù)搜刮那些模糊而殘酷的記憶,對葉珂的心理健康沒有任何益處。她及時打住。最終,在和桐月租住的公寓退租后,正式開啟了獨居生活。
從去年九月到三月初,陸判有長達半年的時間,沒有聯(lián)系她。
這期間,李重言也未再出現(xiàn)。
葉珂偶爾……會有點失落,她必須承認(rèn)這種復(fù)雜的心情。不過由于她本身工作較忙的緣故,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次數(shù)不多。直到三月中旬,店鋪開業(yè)優(yōu)惠期結(jié)束,客流量減少,某一天,顏安與她閑聊時,突然問起她有沒有收看全球新聞頻道。
葉珂:“沒看。是有什么新聞嗎?”
顏安一邊給自己制作咖啡,一邊說:“針對btpc實驗室的審查啟動了。之前我媽說btpc實驗室背后的投資方不止有普通人類,還有進化者,我還以為是民間傳言,沒想到是真的。昨晚有關(guān)這事的新聞報道中,最新消息是國際警署一名官員主動投案,另外三名……”
葉珂腦袋嗡嗡作響,注意力一時無法集中,等顏安說完了,才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有點不舒服?!?/p>
顏安:“?”
葉珂沒有多作解釋,和老板娘說了一聲后,直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