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流淵和明珠回頭,盯著窗外云珩的腦袋,屋內(nèi)一時寂靜無聲,仿佛掉一根針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明珠倒吸一口涼氣:“你聽見了多少?”
“都聽見了。”云珩露出好學(xué)的表情,雙眼閃閃發(fā)亮:“男子與男子,也是可以相愛的么?”
“那是當然,不僅男子與男子能相愛,女子與女子能相愛,連人類和妖魔也能相愛?!泵髦樘ь^望天,“最香的還要屬骨科,不過我偶爾也看看第四愛。”
前面的云珩還能聽懂,后面是什么,云珩就不明白了,但他還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我學(xué)會了?!?/p>
明珠滿臉不信。
他這個清水文男主,學(xué)會個香蕉梨子大蘿卜。
本想叫他一邊玩去,但隨即她想了想,問道:“云珩師兄,你是站謝師兄這邊的,還是站慕深長老那一邊?”
“我覺得都不太行。”云珩一臉認真地說道:“修行之人就該做到無牽無掛,斷情絕愛。正所謂劍譜第一頁,忘掉心上人。心中無愛人,拔劍自然神?!?/p>
“……”
明珠失望地咂了咂嘴,猛地把窗戶關(guān)上,還用旁邊的木條徹底釘死,隔絕了云珩的視線:“一邊玩去吧你。”
說完,她朝外走了兩步,又不忘回頭朝謝流淵眨眨眼:“看你的了,謝師兄!”
她開門出去,不忘重新將門關(guān)好。
屋子變得密不透風(fēng),連一絲光線也照不進來。
謝流淵轉(zhuǎn)身,回到商清時的房間里。
商清時還在喝茶。
蒼白纖長的手指緊緊握著微涼的茶盞,修剪得當?shù)闹讣淄赋龅穆惴凵?/p>
他低著頭,抿了一小口,思緒卻根本沒在茶上,而是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聽到了開門聲,他抬起那雙琉璃琥珀似的眸子,與謝流淵四目相對。
相顧無言。
許久,似乎為了緩和這尷尬不已的氣氛,商清時選擇主動尋找話題:“今日比賽,你在幻境之中看到了什么?”
那當然是看到了仇人,然后把他們再殺一遍,痛快極了。
心里這么想,但謝流淵倏地垂下眼睫,屋外影影綽綽的光線落到他身上,他半張臉埋在陰影里,剩下的半張臉露出委屈的神色。
“我在幻境里看到了……之前師尊用鞭子抽我,罰我跪在雪地里的場面。”
商清時:“……”
本來是為了緩解尷尬而找的話題,現(xiàn)在貌似更尷尬了。
謝流淵走上前來,很是親昵地將腦袋埋進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