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商清時也不好受。
寒毒的侵蝕深入骨髓,就連意識都變得一片混沌。他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著,最后實在忍不下去,唇間溢出一聲嚶嚀。
動靜很小,但守在門外的奉陽還是聽到了。
“掌門,是不是您的寒毒又發(fā)作了?”他道:“您等著,我現(xiàn)在就把謝流淵那小子抓來!”
商清時根本沒有聽清對方在說什么。
冷。
徹骨的冷意讓他耳鳴,即便蓋了再厚的被子,可寒意還是無孔不入。
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他費力地抬起眼睫,視線一片模糊之中,有人被丟了進來。
謝流淵顯然一副還沒有睡醒的模樣。
頭發(fā)亂得像雞窩,身上只穿了里衣里褲,就被奉陽拎小雞似的一路帶過來。
門被猛地關上,奉陽威嚴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來:“好好地服侍掌門,要是他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服侍?
這用詞,是否不太正常?
謝流淵皺了皺眉,打量著燈火通明的屋子,目光在屋內四處巡視,最終落到床上。
床單被揉得皺皺巴巴的,商清時整個人縮成一團,本就蒼白的臉如今更甚,幽幽燭火的映襯下,幾乎毫無血色。
早晨的時候,謝流淵就覺得他身上冷得不對勁,像中了寒毒。
可修仙之人有真氣護體,外面的人都說商清時至少是元嬰修士,區(qū)區(qū)寒毒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他?
莫非……他的修為并不像傳聞中那般高深?
謝流淵的瞳孔顫了顫,若真是如此的話,現(xiàn)在的商清時,就像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想起這三個月來的屈辱,有那么一瞬間,他生出一種與他同歸于盡的想法。
可很快,又被否決了。
縱使商清時以前不是人,可今日他幫他上藥,讓他吃飯,還贈他利劍。這時趁人之危,倒顯得他謝流淵不是個東西了。
再者,奉陽就在屋外,謝流淵要是真敢動手,絕對會被挫骨揚灰的。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他得為村子里所有人討回公道,絕不能葬送在這凌霄派。
謝流淵強忍下殺心,緩緩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商清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