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他閉上了眼睛,寒意像潮水一般一波波地奔涌而來。
“銘時?銘時?醒醒!”
可能隔了很久,又可能只是一瞬,熟悉的聲音在蘇銘時耳邊乍響,他頓時清醒了。
對,對,這是在夢里。
思緒被這道聲音拉扯著,逐漸變得清明,蘇銘時再度睜開眼,看見了面前一臉擔(dān)憂的宋解舟。
白,還是很白,但不是夢里那種慘白。
蘇銘時急切地想要說話,但只覺得喉嚨火燒火燎的,一時間只能發(fā)出一些嘶啞的聲音。
“你發(fā)燒了,我剛給你量過了,385,”宋解舟說著,把他扶了起來,“先喝點水,然后把藥吃了?!?/p>
難怪久違地做了這種夢,還在夢里覺得忽冷忽熱的……
蘇銘時就著宋解舟的手喝了幾口水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對不起?!?/p>
這是他說的
木頭
蘇銘時平時不怎么生病,沒想到這個燒來勢洶洶,半夜燒才稍微退了一點,可沒過多久又卷土重來,整個人也提不起精神,就連去吃飯都要掛在宋解舟的身上才能勉強提起勁來挪去飯桌。
當(dāng)然,宋解舟是想讓他呆在床上吃的,但蘇銘時總擔(dān)心宋解舟這個潔癖會覺得別扭。
蘇銘時強撐起精神吃完午飯就又癱在床上,迷糊了一陣就看見宋解舟坐在床邊,正盯著手里的溫度計看。
“怎么樣?”蘇銘時戳戳他的后腰問他。
“醒了?”宋解舟捉住他在自己背后作亂的手,把溫度計遞給他看,“還沒退燒,要不還是去醫(yī)院吧?”
蘇銘時聽了,又想搖頭,剛晃了一下腦袋就被宋解舟捏住了后脖頸。
“別又把自己晃暈了?!彼谓庵壅f。
“哦,”蘇銘時聞言便停住了動作,但面上仍然是一片抗拒,“我不想去醫(yī)院?!?/p>
宋解舟只好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后拍拍他的頭,“那你再休息一會?”
蘇銘時神色萎靡地微微點頭,閉上了眼睛。
沒成想,他再醒來的時候模模糊糊地看見床邊杵著幾個人,他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才看清自己的右手邊杵著一個宋解舟,床尾杵著他哥和他爺爺,左手邊還杵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他也不是不認(rèn)識,這是老爺子的家庭醫(yī)生。
這么大動干戈的……他眼角抽了抽,看著一臉嚴(yán)肅地杵在床邊的幾個人,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
“你們怎么都來了?”他總覺得別扭,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宋解舟趕緊伸手把人按下去,“別動,在輸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