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解舟沒有回答,只是蹲下身來,抿著唇看著他,眼神里帶著悲切。
蘇銘時停下了動作,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但他又下意識地否定了那個不好的答案。
“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是我頭發(fā)太亂了嗎,對對,一定是這樣,對不起,我這幾天沒有好好打理……”
蘇銘時語無倫次地說著,粗暴的用手指抓著自己的頭發(fā),一幅要是頭發(fā)不各就各位就可以直接離開頭皮的架勢,直到他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
這聲輕嘆對于蘇銘時搖搖欲墜的心宛若有千斤之重,墜著他的心沉沉地摔下了萬丈深淵。他仿佛直接被定住了,眼眶里溢出淚水,淚光朦朧間,他看見宋解舟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他,但又頓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
“小時?!?/p>
宋解舟親昵地喊了他的小名,語氣里染上了幾分無奈。
“該長大了?!?/p>
宋解舟站起來,低著頭看著地上狼狽的他。
“照顧好自己,我得走了。”
話音剛落,宋解舟轉過身欲抬腿離開,蘇銘時拼命地伸手想要抓住他。
“不不!別走,求求你!”
宋解舟沒有回頭。
在蘇銘時的指尖即將碰到宋解舟的褲腳的時候,面前的宋解舟直接消失了。
蘇銘時不可置信的環(huán)顧四周,可無論他怎么看,這里還是只有他一個人,一地的酒瓶,和一室尚不溫暖的日光。
他趴伏在地上,脊背劇烈的顫抖著,最后嗚咽著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鳴。
———三年后———
蘇銘時拉著行李箱打開家門。
“我回來了?!?/p>
他踏進門,帶著笑,即使家里并沒有人在迎接他。他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走到客廳的一個柜子旁邊,一只手拿起柜子上的相框,另一只手拿了一塊干凈的布,細心地擦拭著,一邊擦一邊說話:
“本來以為三天就能回來了,結果花了五天才把合同簽下來,不過我一搞定就馬上往回趕,你想我了嗎?”
自然是沒有回應的,但蘇銘時已經習以為常。
“爺爺還打電話夸我,你要知道他以前總是說只要我能一直乖乖的在公司當個擺設不給他惹事,他就燒高香了。之前我說要開始干點正事他還不肯答應,我跟他理論了好久,他才勉強同意,還把他的秘書放在我身邊盯著我,是不是很過分?我可是他的親孫子誒,他居然這么不相信我。”
這兩年蘇銘時可以算得上是脫胎換骨,他不再是那個終日無所事事,只知道喝酒玩樂的紈绔,他現(xiàn)在已經成為了商場上小有名氣的小蘇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