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遲的話還未說完,便感覺到周圍氣壓驟然降低,溫度瞬間降至冰點,而周宴行盯著他,微微瞇起了眼睛。
一旁的人察覺到不對,紛紛往一側走去,以免被太子殿下突如其來的怒氣所波及,不過他們絕不知道太子究竟為什么生氣,只以為是新來的私生子讓他不悅罷了。
“……陌生人的關系?!贬t仿佛沒有感覺到周邊氣氛變化,輕松地道,“不過這些事情,想必大哥沒有興趣聽,那我先失陪了。”
“等等?!敝苎缧械?,“你男朋友叫什么?”
“這跟大哥沒關系吧?!贬t微微一笑,留足了懸念,轉身離開。
周宴行冷眼看著岑遲離開,克制住了當場把人揍一頓的沖動,或許這就是對方想要的。而且,池湛怎么可能跟岑遲談戀愛?
這絕不可能。
周宴行將一碟豆子咬得咯嘣響,半晌,緩了緩神,打算看下光腦,并且派人再仔細查岑遲最近的動向,這才看到萊伊半小時前發(fā)的信息——
配圖是池湛的照片,看得出來是偷拍,池湛毫無察覺,黑發(fā)利落,穿干凈的襯衫,xiong口別著一枚銀白色的銘牌,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周宴行立刻給萊伊撥過去一條通訊,萊伊卻沒接,周宴行靜靜佇立了片刻,旋即大步朝宴會門口走去。
“太子殿下,您去哪里?宴會還沒有結束……”
周宴行冷冷道:“誰敢攔我?”
充滿戾氣的信息素的威壓毫不留情,仿佛誰開口便會成為攻擊對象,眾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開口,眼睜睜看著周宴行快步離開了皇宮。
————
池湛聽到這聲音時,不可置信地想要轉頭,然而他還跪在沙發(fā)上,一手又被握住,轉身的動作變得異常艱難,僅能以余光瞥到對方臉上的黑面具,與高大的身軀。
這是繼演習結束之后,池湛再次見到太子殿下。
“……”池湛本想開口,然而又想起這地方不便暴露身份,因而猶豫了一下,竟是什么都沒說。
然而這短暫的遲疑被對方當成是不想開口,沉默宛若引爆|炸|彈的最后一根導|火|索,周宴行沉聲道:“問你話,什么都不愿意說?”
池湛腦子也有點混亂,太子殿下為什么會突然來這種地方?本來已經能看到s到底是誰了,要不然先繼續(xù)下去?可太子殿下顯然在生氣,這又是為什么?
事情似乎變得越發(fā)撲朔迷離了。
池湛稍微動了動,打算先放開s,這時周宴行才發(fā)現居然還有一個人在場,并且兩人的姿勢簡直不堪入目——池湛幾乎是跨坐在對方身上,就差靠在他懷里了!登時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太陽穴突突突地跳,青筋直蹦。
“他、又、是、誰?”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蹦出來的,每個字都仿佛是巨型殺傷性武器,只消輕輕碰一下,就能瞬間把整個世界都炸個灰飛煙滅。
“我可以解釋!您能先……放開我嗎?”池湛只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
周宴行沉默幾秒,松開了池湛,陰沉沉地盯著兩人。他出門前打過二次抑制劑,因而還勉強能控制信息素跟情緒,不至于波及旁人。池湛立刻從s身上下來,然而這時,一雙手輕輕按住了他,那是s。
“怎么了?”s問。
池湛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混亂的局面,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太子殿下顯然很生氣,池湛也來不及跟s解釋,只覺得還是先安撫馬上要baozha的太子比較重要,匆匆解開s的手銬,道:“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咱們下次再約,可以嗎?”
s以手指撫了撫太陽穴,他似乎是剛才的酒意上頭,意識不太清醒,因而并未計較池湛剛才突然襲擊他的事情,輕飄飄地道:“嗯?!?/p>
“您跟我來。”池湛拉著周宴行進了旁邊的卡座,才輕聲道,“殿下,您怎么會來這里?”
周宴行嘴角扯了扯,道:“你這是開始質問我了?”
“我并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有些驚訝。”池湛道,“我想找人幫我做點事,所以才來這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