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將藥罐放在爐子上的倪音,徑直來到聞人巽的身邊,“我現(xiàn)在可以扶你出去吹風曬太陽,你要去嗎?”
聞人巽眨眼。
見狀,倪音立刻俯身,像之前在溪邊一樣從床上將聞人巽扶起。
男人的呼吸再次噴灑在倪音的耳側的肌膚上,同樣冰涼的氣息,使得倪音下意識向他看來,卻剛好對上男人漂亮的黑眸。
倪音一怔,趕緊收回視線,嘴中下意識地說道:“是中毒的關系嗎?你的呼吸好涼,身上也好涼,扶著你我感覺就像是扶著一塊冰,你身上有地方是熱的嗎?”
倪音好奇。
聞人巽唇角輕勾,涼是因為他練的內(nèi)功心法,如果不涼的話,他恐怕早就因為毒發(fā)時的劇痛,而徹底瘋癲。
想著這里,聞人巽眼眸輕垂,昨日是十五,本應是他最容易發(fā)瘋見血的日子,偏偏先遇到一個和殷獅有仇的高手,又遇到了她。她甚至還能緩解他身體的劇痛,導致他無驚無險地度過了十五月圓夜。
聞人巽真的很好奇,這名女子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主動救治他又抱有什么目的。
扶著聞人巽來到竹屋前,倪音將他安置在門口的椅子上,然后又伸手替他把了脈。
“雖仍是絕脈,可脈象之中又能感受到一股生機之氣,你的脈象實在太奇怪了?!蹦咭裘碱^皺起。
把完脈,倪音放下聞人巽的手腕,轉(zhuǎn)頭向他的臉看來,“對了,我好像還沒跟你介紹過我自己,我叫倪音,端倪之倪,音樂之音?!?/p>
“你叫什么?”倪音下意識問道,問完她才反應過來面前之人不會說話,剛想收回。
“聞人巽?!蹦咭袈牭侥腥说统链判缘穆曇繇懫?。
“原來你會說話啊,喉嚨上的傷勢好像確實好了。聞人巽,你竟然是復姓,好特別,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回遇到復姓之人?!蹦咭襞d致勃勃地說道。
說完名字后,聞人巽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地落在倪音的臉上,可她既沒有恐慌也沒有驚訝。
這個在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到了女子的口中卻成了特別。
聞人巽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悅。
便是這時,倪音看到遠處有人向竹屋的方向走來,她立刻拿起一旁的帷帽戴上。
聞人巽看見她的動作,眼波漾動。
沒一會,等那些人走到她跟前,倪音才發(fā)現(xiàn)他們是來求醫(yī)問藥的。給那名面色蠟黃的女子把完脈,倪音便來到一旁的竹桌前,開好了藥方。
很快一幫人拿著藥方高高興興地走了,她才取下頭上的帷帽。
“為何?”聞人巽的聲音忽然響起。
聞言,倪音轉(zhuǎn)頭,見對方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帷帽上。
知道他問的這句為何是什么意思的倪音,笑了,“唔,因為我生得不好看啊,我可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無顏女。之前去別的村子給人看病的時候,甚至還將孩童嚇哭過。從那以后,只要有外人出現(xiàn),我基本都會戴上帷帽?!?/p>
“無顏女?”聞人巽眉心輕蹙,旋即抬頭向倪音看來。
“你不是?!彼f。
美人在骨不在皮,他從未覺得眼前的女子,哪里生得不好看?
倪音難以置信地向他看來,“真的,嗎?”
聞人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