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第4頁）

又怕自己問的太過直白，明月思量著補充道：“就是那種，一個夢連續(xù)做很久，好像這輩子都走不出去的那種？”

周闊看著她認(rèn)真的神色，疑惑：“怎么突然問這個？”

明月坦白：“因為剛剛被困在夢里的時候，非常害怕——”

我知道你的人生里，有過這種類似噩夢般的經(jīng)歷，我只是想知道，你那段時間究竟有多么的難熬。

周闊在她的話語里斂下去眼睛思考，很快他就檢索到了明月想要的答案。

周闊是成日做過噩夢的，夢的內(nèi)容也簡單，反反復(fù)復(fù)一個場景在他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

那是西瑯落下大雪的時候，滿地的白雪，他見到一個又一個帶血的腳印。

一雙被凍得青紫的腳站在一扇門前，那雙纖細的手已經(jīng)血肉模糊，遠遠傳來一陣琴音，許久之前她笑著說，等將來學(xué)到琵琶行，我彈琵琶給你聽啊。

但是周闊的夢里只有一場大雪，一陣哭聲，一雙凍得青紫的腳，和一扇永遠都敲不開的門。

那是來自荊棘的描述。

是他過去在西瑯連日的噩夢，而真正的折磨是他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發(fā)生在明月身上的。

周闊的眼睛不知不覺的潮shi，他看著明月隱下自己的心里話，轉(zhuǎn)而對她說起來另一段短暫往事：“有?！?/p>

歪打正著，他說出來了明月想要知道的過去。

“十六歲那年，有一段時間睡不著，夢里的事情好像是一個死局，無論如何都解不開一樣，每次醒來，我都會發(fā)呆很久?！?/p>

明月忍著眼淚里的shi意，輕聲問：“那后來你是怎么熬過去的？”

周闊卻在這追問里沉默了。

他在明月的話語里回想起來了剛剛?cè)サ轿鳜樀臅r候。

那個時候，有人在天臺安靜背詩，聲音溫柔。

她總會帶著這世間所有的光亮進去他的夢里，在周闊黑暗的世界里，升起來一輪滿月。

后來，他就在夢里，舉頭望明月。

眼里出現(xiàn)無數(shù)的酸澀，周闊看著明月反而笑了出來。

他上前親親明月的眼睛，對著她一字一句的虔誠道：“我望明月。”

這話太怪了，明月險些聽不懂，所以明月疑惑，她不知道此明月非彼明月，只以為他熱愛天文：“看月亮，就能夠熬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