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脈丹,你給我煉制的上百枚仙脈丹?!倍[荼道,“不說以前你受傷的那些,只要知道你為我煉制了這么多,旁的仙族一生只能煉制一枚的東西,你為我痛過那么多次,我就做不到無動于衷,但是你呢?!?/p>
“你讓我愛上你,轉(zhuǎn)眼你告訴我,你是因為知道我是天帝,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培養(yǎng)另一個天帝!”
禰荼這么說著,心里卻很清楚,她的無能怒意,是因為她心痛,她痛恨不明來源只知索求的自己。
“是?!狈剿甲h道。
“是什么?”禰荼愣愣的,有那么一瞬間被狠狠刺痛了下。
“我是忠于下一任天帝罷了,哪怕沒有我,有朝一日你也會擔起六界的重任,我只是希望這一日盡快到來。想要解開鎖環(huán),也是因為,只有現(xiàn)在的我,才能更好地幫你得勢?!?/p>
他終于不像以前那樣凡事都順從,面上眼里也沒有以前那般無措的光,禰荼陡然看懂了以往時常浮現(xiàn)的那份無措——他是因為全然不理解但又非常想挽回,于是才有了那份讓人憐愛的無辜與落寞。
禰荼道:“如果我不呢?!?/p>
“你不?為什么?”方思議不解。
禰荼笑了,她的聲音有些瘋狂,對方的付出都有著更大層面的意義,她卻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她覺得突然之間天都變了,方才在戰(zhàn)場上摟住她護著她的人,轉(zhuǎn)眼變得十足的陌生,而這,或許才是對方的本色。
禰荼眼眶紅了:“我為什么要當天帝!這世間總有人擔重任,可以是你,可以是別人,但為什么非得是我。我只要當你的仙后就夠了,你再選個人,我助他得勢,我說過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方思議眉頭微皺了下,一臉失望地道:“你是天帝,我才會幫你,你若不是,我今后自然不會在你身上多廢時間?!?/p>
禰荼難以置信地道:“你在逼我?”
方思議道:“不是我逼你,你遲早都是。但現(xiàn)在六界大亂,生靈涂炭,天帝必須盡快易主。”
禰荼道:“你怎知我會是好的天帝?”
方思議道:“你能這么想,那你就有可能是。只要你能停止大戰(zhàn),至少比現(xiàn)任天帝要好些?!?/p>
禰荼渾身都在打顫,倒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寒冷,她眼里滿是痛苦地看著眼前冷漠至極的卻濯仙尊,道:“可我是你的仙后……”
“如果你只安于仙后,那你就做你的仙后吧?!?/p>
方思議皺起眉頭,帶著反感:“我會幫你昨晚你該做的事,最后由你繼承大統(tǒng),但你什么都不做就想坐上高位,未免太過無能也些。”
禰荼神情恍惚,難怪當初她去天界以仙后的身份參加瑤池盛會,她問的話,方思議要那樣回答:“……可我只想做你的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