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大的山門缺了一角,石柱華表上的龍紋鳳雕已經(jīng)被磨損得差不多,也沒有修繕的痕跡。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有道通體冰藍(lán)的晶碑聳立在山門邊上。
那晶碑表面光滑如刀劈斧削般,光可照人,哪怕經(jīng)歷了歲月滄桑的洗禮,它的底座已經(jīng)磨損,但它面上卻連一絲劃痕都沒有,光滑透亮,連帶那破敗的山門都貴氣了幾分。
禰荼剛上山,就聽到沙沙的掃地聲。
方緲捋了捋胡須,咳嗽一聲。
“師父回來了。”一個豆丁似的小孩從樹叢里鉆出來,眼里盡是歡喜。
方緲高深莫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幸好您老沒忘了家門。”又有個女音欣慰道。
禰荼看向來人的方向,加上小豆丁,總共三人,一個比她小一兩歲的黃衫少女笑容天真爛漫,還有個一臉老實(shí)
拿掃帚掃地的青年。
“師父,黍仙前日到訪,您不在,我們也……”掃地的青年話音未落,就看到方緲身邊站著一位少女,和一個明顯不同凡俗的男子,男子一身白袍,身姿超然,容貌更是讓身后的晶碑都黯然失色。
“大師兄,二師姐!師父回來了,還帶人回來了!”
不多時,有個好聽的聲音刻薄地道:“師父,這回連乞丐也撿回來啊?!?/p>
禰荼看了眼自己破破爛爛的衣袍,方思議倒是神態(tài)自若,禰荼道:“你又是誰?”
“問心宗大師兄,秦杖玉?!?/p>
禰荼愣了愣,還有人叫章魚?
秦杖玉身邊還站著一位素衣女子,那女子板著臉,長得還算周正,手里抱著本賬本似的東西,不高興地道:“師父,您是覺得問心宗還有閑錢嗎?您是覺得問心宗有天資聰穎的我們還不夠,還需要其他驕子來將宗門發(fā)揚(yáng)光大?”
禰荼不禁瞥了這老頭一眼,都這般艱難了,回來的路上還給租了輛馬車,是顧及她的傷勢嗎?
“杖玉,舒玉,不得無禮。”
禰荼問:“你們兩個是兄妹嗎?”
舒玉惱道:“你才是兄妹!”
方緲捋著胡須,道:“他倆都是我收的弟子,她是二弟子,姓舒,名玉?!?/p>
舒玉道:“師父,您確定還要收人?”
“讓他們滾?!毙《苟M眉冷對,“你識相的話滾下山去,問心宗不歡迎你。”
禰荼聽他說“你”,而不是“你們”,大概是把方思議當(dāng)成送她上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