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開始討論仕途之道,這場婚事到底與他們無礙。
清芷這邊可大不一樣,自從說出和離兩個字,也知不易,自開朝以來雖有律法,卻沒幾個真正實踐之人。
不用想,且知前路渺茫。
兩個貼身丫鬟端雞翅木食盒進來,互相瞅了眼,先放到桌上,映寒最有主意,兀自向前幾步,“小姐別氣了,我知小姐的心思,和離也沒什么大不了?!?/p>
清芷意外,抬眼看她,“你們倆倒像換了個人。”
小丫頭笑笑,“我與影鶯都是為小姐著想呀,左右還不是一顆心,小姐總嫌我平常滿口大道理,婆婆媽媽,但我也是希望小姐順遂。”
瞧對方?jīng)]急,又大著膽子提議,“依奴婢說不如先給家里遞個信,想來老爺與夫人心疼小姐,一定同意,這樣大的事總要兩家都有數(shù)才行?!?/p>
清芷尋思有理,一時賭氣回去難以交代,立即休書一封,讓丫鬟叫小廝傳至家中。
對晏家的態(tài)度依然不改,堅持和離。
晏家倒也有趣,不明說同意,也不來勸,就連當日委屈巴巴的大太太也突然沒了動靜,只是好食好喝送著,晏書允已久不見身影,實在讓人寒心。
明明對方不占理,倒顯得她不識大體一般,整個被晾起來。
她心里不順,又不愿出門,茶飯不思,小半個月過去,身形越發(fā)消瘦,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等來家書,迫不及待打開,眸子沉了沉,將信疊好,“父親讓咱們馬上啟程,我去找老太太,你們收拾東西,晚上便走?!?/p>
丫鬟皆愣住,沒想到老爺真同意,也不好多說,趕緊準備包袱。
晏家老太太好像明知她會來,當日的疑慮早就煙消云散,直說無緣分,滿口應(yīng)允。
清芷一門心思離開,懶得尋思背后理由,婉拒老太太讓五爺陪同回家的提議,直接帶兩個丫鬟出城。
三人坐轎來到桃葉渡口,夕陽西下,一片金波粼粼上蕩著幾只榆木搖櫓船,許是沒想到快天黑還有客渡河,丫鬟喊了半天,直揮得胳膊酸,才瞧見有船夫應(yīng)聲,甩開膀子,蕩著槳,朝岸邊駛來。
商定價錢,上了船,船艙雖小,收拾得很干凈,影鶯將帕子墊好,扶清芷坐穩(wěn),聽船夫又喊了幾聲,“客官,渡江?”
映寒探頭出去,臉色一變,“怎么,你還要帶客呀!難不成我們給的銀子還包不下整條船?!?/p>
船夫抹把汗,黑黝黝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小娘子莫怪,時辰晚了,天邊還有烏云,據(jù)我看一會就要下雨,咱們這么大的船又不多一兩個人,價錢我退你們一些也行啊。”
映寒不服氣,想對嘴,卻被清芷呵住,示意不要多言。